黎軟一句都沒有回應,提起行李箱就撒開腿跑。
直到跑進了機場的員工通道,那群記者進不來,只能作罷。
類似的事情還不止。
本次飛行,黎軟負責客艙商務后艙。
剛用中英俄三國語播報完飛機馬上起飛的廣播,客艙里就有旅客聽出了她的聲音。
“是前幾天開直播的那個空姐嗎?”
有人按亮了座艙的呼叫鈴。
黎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服務:“您好,請問有什么能為您服務的?”
男人西裝革履,像個精英白領,目光在黎軟身上梭巡一圈。
“你本人比直播上看著更漂亮。”
“謝謝夸獎。”黎軟禮貌微笑,幫他關掉了呼叫燈,“請有需要的時候再按燈呼喚我。”
她轉身要走,男人又按亮了燈:“你談戀愛沒有?”
見她雙手沒戴任何戒指,男人以為她單身:“你看看我怎么樣?我年薪五十萬,怎么說也算小有成就,你跟我在一起,不會讓你吃虧的。”
黎軟面含疏離又挑不出錯的微笑,關掉服務燈。
男人再次打開:“你什么意思啊?很拽嗎?你們空乘不就是服務行業,乘客是上帝懂嗎?”
“輪得到你來給我甩臉色?我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以后生兒子外貌基因好,我才看不上你這種十幾歲就被人拍果照、肯定早就被玩爛的貨色。”
黎軟怔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盯著男人。
男人被她盯得有些發怵:“看什么看?你還敢打我不成?”
黎軟垂在身側的手掐緊。
有那么一瞬間,她腦子里浮現一個邪惡的想法,去倒杯咖啡,潑到這個煞筆臉上,給他洗洗臟嘴。
但這樣的話,她工作得丟。
理智壓制了內心的邪惡小人,她最終什么都沒說,返回了空乘工位。
同商務艙的何苗苗走過來,安慰她:“軟姐別跟這些人計較,他們就是看你長得漂亮,得不到就詆毀,不過是裹小腦的自尊心作祟。”
黎軟點頭,笑笑。
她又不是女明星,那點事互聯網記不了多久,再忍耐一段時間,應該就能翻篇了。
客艙里同時亮起五六個乘客座位呼叫燈。
黎軟起身就要去服務,被何苗苗攔住:“八成都是沖著你來的,你就別去了,我能應付。”
黎軟由衷道:“謝了苗苗。”
何苗苗:“嗐,跟我客氣什么。”
有暖心的同事幫著解圍,黎軟的心情還不算太糟糕。
但飛機剛到莫斯科,旅客下機完畢,她就收到了投訴。
領導打電話把她罵了一頓,罰了款。
一連兩天,黎軟總在執勤的時候遇到普信男表白,遭到她的無視后,對方就投訴。
黎軟下了回京都的飛機,領導周佳麗親自過來找她。
“你怎么搞的,三天被投訴五次,投訴理由都是說你服務態度傲慢,高冷不搭理人,你再這樣的話,我只能把你降職了。”
黎軟壓著火:“他們對我性騷擾,我沒報警,沒把咖啡潑他們臉上,已經是顧忌航空部的面子。”
周佳麗:“我調了飛機監控,人家沒上手,沒摸你沒強吻,怎么就性騷擾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干空乘,他們不過就是嘴嗨幾句,再說了,你那些私生活被曝光了,注定是要遭受些非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