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之繼續：“甚至，她跟那對私生子這段時間都沒有任何交流，她好像也很不喜歡那對孩子，目前這件事，沒有任何證據查出來跟她沾邊。”

黎軟身子僵了僵：“大哥是懷疑我故意攀咬她嗎？”

秦晟之理性而穩重：“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但目前沒有證據，我也確實想不通她害明漪有什么好處，當時手術室門外挺吵鬧的，你會不會是……聽錯了？”

“……”

黎軟雙手抓著包包，指尖捏得很緊。

牧憐云是貼著她耳邊說的，不管周圍再吵鬧，牧憐云的聲音落進她耳里也是清晰的，她絕對不可能聽錯。

牧憐云故意誤導她，就是為了讓她跟大哥生嫌隙么？

黎軟猜不透，看不懂。

瘋子是最難懂的，沒有邏輯，全憑心情。

她什么都沒再說，轉身就走，也不跟秦晟之打招呼了。

秦晟之看出她生氣了，使喚秦不舟：“你快去哄哄。”

秦不舟散漫挑眉：“你把人惹不高興了，要我哄啊？”

秦晟之：“我實話實說罷了。”

秦不舟定位清晰：“就你剛才那番實話，如果是從我嘴里說出來的，我高低要挨兩耳光，或者挨兩腳。”

最少也得挨倆白眼。

秦晟之一本正經地教育他：“我是站事實看證據，你不一樣，作為另一半，你要先相信她。如果把黎軟換成明漪，我不會說剛才那番話，我會無條件相信我老婆沒錯。”

“……”

秦不舟心口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扎得胸腔悶痛，扎得他臉色都變了。

他好像……

知道他錯在哪里了。

秦晟之還想跟他討論肥皂水的事，他已經沒心思聽，大長腿轉身就走，帶著小跑，去追黎軟。

黎軟已經走出醫院，站在街邊準備打車。

一輛空載的出租車駛來，她正要抬手招停，秦不舟握住了她的手腕。

“黎軟，我相信你。”

他喘著粗氣，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重復，“大哥不信，我信你，你說牧憐云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單純善良，我信，以后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他眼圈是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追過來時，跑得太快，被風迷了眼睛。

黎軟盯著他眼尾的那縷紅，秀眉蹙了蹙。

那輛空載的出租車還是停在了黎軟跟前，司機降下副駕車窗：“走不走啊？”

黎軟回神，不再看秦不舟，甩掉他的手，冷漠落下兩個字：“神經。”坐上了出租車后排，揚長而去。

秦不舟：“……”

深喘的氣息像牽扯著心肺，隨著每一次呼吸而刺痛。

醫院外的街道上車來車往，秦不舟垂下眼底的黯然，原地佇立了很久。

天氣入冬了。

傍晚的風夾雜著小雨，涼意直往人骨頭縫里鉆。

豪車駛入云上飯店的露天停車場，戚硯一下車就打了個寒噤，搓了搓涼颼颼的手脖子。

秦不舟晚一步下車，完全無視冬天的惡意，抬腳就往飯店進去。

戚硯跟他并排，忍不住吐槽：“舟二，你這表情真像來英勇赴死的。”

秦不舟沒什么閑聊的心思，由服務生領路，徑直往包房的方向走。

包房里已經坐了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