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舟看看牧憐云,又看看霍競,“你們什么時候一起去的?”
霍競:“去年秋。”
去年的事,他答得這么快,看來這件事在他心里印象深刻。
秦不舟微挑眉,懶散的調調里帶了點玩味:“沒表白?”
霍競唰地臉更紅了,面色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舟二你別胡說,我跟憐云……我們之間是很純潔的。”
一直沉默的裴敘白也把霍競盯了兩眼。
純潔的是他霍競,蠢的也是他。
牧憐云可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單純女孩。
霍競被幾道視線盯得很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快別談我的事了,聊聊老白和蘇小姐吧,你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蘇清荷正在品茶甜點,細嚼慢咽,舉手投足間含蓄卻優雅,眉梢彎了彎笑,“準確來說,我們小時候就認識。”
她側頭看了看裴敘白,眼角的笑容更輕柔:“那時候我陪父親來京都參加裴氏的新藥研發會,裴爺爺是父親的老師,帶著我在裴家叨擾了幾天。”
霍競聽得認真,八卦吃得起勁:“這么說來,你還算是老白的小青梅啊。”
裴敘白溫潤的臉龐神色淡淡的,撇清關系:“只是說過幾句話,不熟。”
蘇清荷垂下眼,掩住杏眸里的落寞,不再說什么。
霍競玩笑道:“現在不熟沒關系,等結了婚,總能在一張床上睡熟的。”
牧憐云親昵又嗔怪地抬手輕打了下霍競的嘴唇:“咱們第一次見蘇小姐,你講什么葷段子,別壞了她對我們的印象。”
霍競乖乖閉嘴,指尖輕輕摩挲自己的唇角,卻在暗自傻樂。
戚硯從始至終都很沉默。
韓夢瑩不在,他興致缺缺。
半個多小時后,幾人轉場去了溫泉池的換衣間。
是獨立隔間,但彼此可以互相說話。
牧憐云一邊換泳裝,一邊問蘇清荷:“蘇小姐好像很喜歡裴少啊?”
隔著一道薄板,蘇清荷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年少時就喜歡,一直把裴敘白當成偶像,也是為了能離他近一點才學醫。
蘇清荷:“牧小姐不用跟我這么客氣,叫我清荷就好。”
“那你也叫我憐云吧。”
不遠處的另一個隔間傳來池棠的聲音:“我是池棠,蘇小姐可以跟憐云一樣叫我阿棠。”
雖然彼此隔著幾道門,只能互相聽見對方的聲音,但幾個女孩很快熟絡起來。
牧憐云跟蘇清荷幾乎是同一時間換好衣服。
蘇清荷身上那件月白色紗質泳衣,襯得她整個人清麗脫俗,仙氣飄飄。
“你真的好美。”牧憐云毫不掩飾對美女的欣賞和夸贊,接著又惋惜地低垂了眼,“可惜了,這么美的你,卻很難走進再裴少的心里了。”
蘇清荷怔住:“什么意思?”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牧憐云有些懊惱,尷尬地笑了兩聲:“沒什么,你別往心里去。”
越是欲蓋彌彰,越說明這里面大有文章。
蘇清荷猜到了:“敘白他……是不是心里已經有人了?”
牧憐云不回答。
池棠忍不住接話:“是,把一個用下三濫手段上位的賤貨當成白月光,那個女人手段了得,害得我妹妹現在都被禁足在祠堂。”
“阿棠,別這樣說軟姐姐。”牧憐云阻止。
池棠恨鐵不成鋼地嗔怪她一眼:“就你心善,被欺負了還幫人家說話。”
蘇清荷沉默不語。
原來那個女人名字里有個軟字。
能叫這種名字的,多半是什么盛世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