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家是你與梵禮偶遇的契機呀,”丞影狡黠一笑,“我準備讓芮家在梵禮面前綁架你,梵禮這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你朋友認得出你,肯定會上前營救……”
“好好好,你是真的把我算計明白了。”
姜昭被氣笑了,“借刀殺人,一石三鳥。偏偏我還沒辦法拒絕你。”
這實在是一個沒有任何瑕疵的計劃。
尚家保住了,陸云起的義子旗號便能派上用場;
梵禮保住了,鏡無塵的徒弟身份也能安穩在中心城扎根。
最重要的是,到時候自己完全擺脫了尚家的鉗制,轉而成為身份最顯貴的那個。
甚至秦長老和胡長老之爭也不必繼續,反而將芮長老拉下水來,制造出了一個適合尚家的空缺名額。
唯一讓她覺得不爽的,就是丞影自己在背后完成了這么一個天羅地網的鋪設,毫不費力地坐收漁翁之利。
“昭昭,你是聰明人。”丞影笑瞇瞇地看著她,“就像在荒京城你毫不猶豫地信任我一樣,這次,請給我同樣的信任吧。”
姜昭看了吳一用一眼,吳一用緊緊地皺著眉頭。
他知道丞影的計策非常精妙,可同樣的,這個計策太精妙了,就顯得丞影這個人非常的——可怕。
“可是你也說過,我的眼光一般。”
姜昭挑眉一笑,“如今我是棋子,你是執棋的一方。坦白說吧,我不放心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展露在你面前。”
“我懂。”丞影一邊點頭,一邊拿出一個看起來年份久遠的木匣遞給姜昭。
“這是丞家的家主令牌。”他的態度看起來隨意,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嚴肅,“丞家雖然只剩下我和我姐兩個人了,但丞家的榮譽不可廢,丞家的氣節不可廢。我愿以家主令牌向你保證,我丞影,對你們背后的計劃、秘密毫無興趣,也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姜昭伸手拿起那枚邊角處沁著血色的古銅色令牌,丞影的目光跟隨著令牌,鄭重地說道,“這枚令牌承載了丞家千百年的榮耀。我將它交給你,如果我有任何違背同盟規則的行為,你盡管將它毀掉。”
“一旦令牌被毀,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丞家了。”
姜昭其實不太清楚魔族為什么會把“家族”這個概念看得如此之重,但丞影已經交出了他的最大誠意,自己也不好再斤斤計較。
倒是吳一用留了個心眼,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好幾遍令牌是否暗藏了什么追蹤、竊聽之類的關竅。
“行,那我們就再合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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