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三里地去。
“什么?你?日夜守在我身邊?你確定是……日、夜?!”
當一個更大的矛盾出現的時候,小的矛盾便顯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比如此刻,比起“赤玉要跟著自己回梵禮府上”這件事,“赤玉要白天黑夜地跟著自己”便顯得尤其亟待解決。
可對梵禮來說,赤玉就是大首領派來監視自己和姜昭的探子,不管是不是“日夜監視”,這種危險因素,絕不能靠近姜昭半分!
于是他對赤玉怒目而視,“不知廉恥!你簡直是不知廉恥!昭昭一個姑娘家,用得著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跟著?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梵禮大師這話就不對了,”赤玉伶牙俐齒地回嘴,“據我所知,梵禮大師府上可全都是男子,尤其還有一位新收的男徒弟。這師兄師妹的關系,可是最需要防備的呢,在下也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姜姑娘罷了。”
姜昭聽得腦仁疼。
本來就提心吊膽地去了中心樓,又提心吊膽地跟那神經病大首領吃了頓飯,累得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如今還得應付動不動就吵一架的這兩位暴脾氣——她現在什么都不想聽,只想一拳把他倆全部打暈。
赤玉似乎察覺到了姜昭身上的危險氣息,主動開口道,“我肯定是會尊重姜姑娘的想法的,只出現在她允許我出現的地方,絕不探聽姜姑娘的任何隱私。”
“你最好是。”梵禮也知道自己就算罵一下午也不會改變現在的局面,只好咬著牙咽下了這口氣。
姜昭見這兩個人熄了火,總算是得到了喘息的空當,用袖子把臉一蒙就閉目養神起來。
赤玉還想再說什么,但又怕惹了姜昭不痛快,只好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只是此刻一心想要回到住處好好休息的姜昭還想不到,等她回去之后,將要面臨的會是一個多么喪心病狂的場面。
鷹獅獸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梵禮府上。
赤玉一下車就做出一副殷勤備至的樣子,伸手要把姜昭從車上扶下來。
別人的手都舉到半空了,姜昭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只好將手虛虛地搭了一下,借勢下了車。
只是沒想到一抬頭,便看見鏡無塵歪著頭,半瞇著看她,嘴角的那一抹邪笑怎么看怎么有點嚇人。
“無塵……師兄,你特地來門口等我們嗎?”
姜昭莫名其妙覺得有些心虛,趕緊走上前去,揚起笑臉問他。
“我們這次還挺順利的,大首領也十分滿意,給了我好多嘉獎。”
姜昭不著痕跡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腕,讓他不要在赤玉面前露什么馬腳。
鏡無塵掃了赤玉一眼,冷哼一聲,“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此行順利!還帶了個男人回來,怎么家里這幾個還不夠你看的?”
“家里?幾個?”
姜昭的一對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瞪著眼睛看向鏡無塵,滿臉都寫著“莫名其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