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去。

位于郊區外環外、靠近城市最邊緣地區的偏僻街道上，一輛黑色的吉普停靠在路邊。

車上的青年戴著帽子和口罩，從車上走了下來。

環視著周圍的環境，蕭賀的心情終于沒有那么難受。

雖然這邊確實有些偏僻，但好在國人數量眾多，即便是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都仍舊有一塊相對完整的商業區，也并沒有蕭賀想象中的那么荒涼，甚至在這個飯點兼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時不時還會有人騎著電瓶車路過。

這樣看去，其實也就是一條小縣城的普通街道而已。

蕭賀松口氣。

他就說嘛，同在一個城市，怎么也不至于差別這么大。

蕭賀關上車門，拎著剛到手的鑰匙，慢悠悠地朝著那邊的老舊居民樓走去。

而在另一邊，蹲在對面街道樓上吃飯的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么了？”

另一個吃飯的人端著碗走過來，湊到窗戶前往外看。

“哥，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家伙走進了那邊的居民樓，該不會是那個家伙還有同伙吧？”年輕小伙說著，臉上滿是凝重，“對方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臉。”

“哦？他怎么過來的？”

年長一些的男人順勢探出頭去看。

“他開車過來的。”小伙指了個地方，“那是他開過來的車。”

“嚯，好車。”

男人看了一眼，驚嘆了一聲，不過隨即放下碗筷，若有所思，“這么好的一輛車，出現在這里確實有些奇怪。”

小伙：“聽交警隊的說，最近隔壁街道晚上有人飆車，他們都已經守了好幾天了，該不會說的就是這個家伙吧？”

“不太像，這人開的越野吉普，這一看就不是來競速的。”

年長一些的男人還是經驗更豐富一些，這些人開著什么樣的車，有著什么樣的問題，他一眼掃過去，心里就大概率有數了。

“你先問問車牌號，看看這家伙是誰，有沒有案底。”

男人說著，又拎起了碗筷開吃，“先按兵不動，等那邊那個回來再說，沉住氣，吃飯。”

“哦哦。”

于是小伙也端著碗繼續吃晚飯。

-

“403？”

蕭賀一邊念叨著房本上的地址，一邊抬頭掃了眼狹長陰暗的居民樓道，有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幸好不是404，不然我真的要懷疑系統是故意的了。”

他低頭看了眼有些亂糟糟的樓道兩側，抬手揮了揮空中懸掛的蜘蛛網，然后重新整理了下臉上的口罩。

即使隔著口罩，蕭賀也仍舊能夠聞到空氣中略微有些發霉的陰暗腐朽味道，其中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腐臭味。

這個腐臭味像是死耗子和發酵垃圾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味道，讓人胃里一陣翻騰。

蕭賀揮了揮手，將那個味道驅散，隨后插上鑰匙，緩緩打開房間——

或許是心理提前做好了準備，將心理預期拉到了最低，所以當看到房間內布置一應俱全，裝修風格也是遠超普通老舊居民樓風格的小清新居家風時，蕭賀竟然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蕭賀沒有放松警惕，他走進房間，隨手帶上門，然后迅速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確認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