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晚在渾身酸痛中醒來，畢竟她在小小的腳蹬上蜷縮了一夜。

此刻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屬于自己的，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醒了？”

略帶沙啞的聲音從耳旁傳來，蘇凝晚循聲一看，正好對上一雙深邃的雙眼。

此刻蕭燁正半靠在床頭，神色略顯蒼白，他就靠在床榻上靜靜地看著她。

“陛...陛下？”蘇凝晚的腦子里還有些發懵，下意識的便要起身行李，卻被渾身的酸痛折磨的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別動，”蕭燁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好好坐著。”

這個笑容讓蘇凝晚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在外候著的李德全，聽聞里面有動靜，帶著兩名小太監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見到皇帝醒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陛下，您可算是醒了。”

“嗯。”蕭燁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落在蘇凝晚的臉上，“此后凝妃梳洗，送她回去歇著，這一夜她辛苦了。”

“是。”李德全躬身，悄悄打量了蘇凝晚一眼。

當小太監端上盥洗用具上前時，蘇凝晚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皇帝的玄色披風。

臉頰不受控的有些發燙。

連忙將披風取下，仔細疊好，放在床邊，整個過程，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蕭燁的眼。

“臣妾...告退。”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

“等等。”

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蕭燁再次開口叫住了她。

蘇凝晚停下腳步，有些緊張的回過頭。

蕭燁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昨日之事，朕都記得，回去好好歇著，朕不會虧待你的。”

“是...臣妾遵旨。”蘇凝晚的心狂跳不止。因為她不知道這番話是褒是貶。

“娘娘，奴才送您出去.”李德全上前一步，“寶珠已經在外頭候著了。作業事發后，她和小栗子便被帶去問話，核實之后，便一直守在帳外，存步未離。”

聽到寶珠的名字，蘇凝晚懸著的心漸漸落在了實處。

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兩個豬隊友因為嘴不嚴，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現在看來，似乎并沒有。

當蘇凝晚在李德全的引導下，走出主帳的那一刻，清晨的風略帶著絲絲涼意，吹醒了她有些昏沉的腦子。

一眼就看到帳外候著的寶珠。

小丫頭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了一整夜。

身上還穿著昨日里的那件衣裳，站滿了泥土和草屑，發髻夜有些散亂，看起來狼狽不堪。

見到蘇凝晚的守候，連滾帶爬的撲了上來，抱著蘇凝晚的腿就放聲大哭。

“娘娘...嗚嗚嗚...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奴婢以為再也見不著您了。”

哭聲里帶著劫后余生的恐懼和對自家小姐的擔憂。

蘇凝晚拍了拍她的后背，輕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