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上刻有“御賜”二字,為皇城司指揮使所有。
可現在,謝綏沒出現,這本該歸指揮使的腰牌卻在段云峰手中。
云菅第一時間擔心起謝綏的處境來。
信上可沒說他會去何處,腰牌都被人拿走了,不會是被這段云峰給暗算了吧?難道皇城司要換天了?
朝陽郡主臉色難看無比。
她眼睜睜看著段云峰起了身,又聽段云峰笑著吩咐:“將甄大小姐帶走吧!對了,看在郡主和圣旨的面子上,對大小姐溫柔些。”
腰刀都未收回的司使,上前挾住云菅雙臂,強硬地將人拽了起來。
云菅卻毫無懼怕,只緩和語氣笑說:“段司主,想來我這趟去鎮獄司,沒個十天八天回不來。可否容我換身衣裳,再給丫頭們交待幾句話?”
段云峰眉頭一挑,臉上又恢復了笑意,端的是大方親和:“當然可以,甄大小姐請便。”
司使松了手,云菅活動活動手臂,對朝陽郡主道:“母親可否進屋,女兒也有話對您說。”
朝陽郡主不知道她在賣什么關子,眉頭深深蹙著,卻也跟著進了房間。
段云峰看著她們背影,笑意漸淡,正準備上前跟去門口,卻被流螢不著痕跡地攔住。
她柔聲道:“段大人,女兒家換衣裳,您也要看嗎?”
段云峰瞥一眼她,冷笑一聲,又退了回去。
云菅和朝陽郡主在屋內足足待了有一刻鐘,直到段云峰等的不耐煩了,屋門才從里打開。
卻是朝陽郡主先出來了。
她神色已經恢復平靜,看一眼段云峰,淡淡道:“蘭若還在換衣服,段司主稍等。”
說完后,對流螢示意道:“稍后你送蘭若出去。”
流螢點了頭,朝陽郡主便沒有多加停留,直接帶著家丁仆婦離開。
段云峰皺皺眉,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一盞茶過去,屋門再次打開,云菅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她換了身利落輕便的衣裳,肩膀上還挎了個包袱,段云峰先是一頓,隨后才嘲笑道:“甄大小姐,你不會以為去鎮獄司,是踏青出游吧?”
云菅“嗐”了一聲:“正因為知道是去坐牢,才想著多準備點東西,以免受苦受累!”
“呵!”段云峰嗤笑,“進入鎮獄司的人,可沒有自帶家當的先例。”說完,示意司使去奪云菅包袱。
云菅也不攔著,只說:“段司主就當看在我母親和舅舅的面子上,通融一番?”
聽到這話,段云峰似乎猶豫了會,查完包袱確認沒有什么問題后,又叫人把包袱還了回去。
云菅立刻背上包袱大步往外走:“多謝段司主,段司主還走不嗎?”
說話間她已經出了門,段云峰怕她跑了,立馬帶著人跟上。
一群人就這么浩浩蕩蕩的出了西竹院,又往甄府大門去。
甄家好多人聽說了這事,全部圍出來看。云菅絲毫沒有嫌犯的自覺,還熱情的與眾人打招呼。
段云峰面無表情看著,心中怒氣翻涌。
她當自己大戰勝利凱旋呢?
終于出了甄府大門,云菅停步,看向流螢說道:“流螢姑姑,我這幾日不在家,院里那幾個小丫頭就托你照看著了。”
頓了頓,她又說,“尤其是尋情,這丫頭性子軟弱,我若不在,恐被旁人欺負了去。”
流螢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低頭道:“是,奴婢一定照看好尋情。”
云菅這才滿意點頭,轉了身:“段司主,走吧!”
街上早有人圍觀看熱鬧,見云菅背著小包袱走在皇城司使當中,詫異道:“這是甄家大小姐吧?怎么和皇城司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