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聽了前因后果,只覺得這翟家的事兒是一團爛賬。
翟宛靈和翟夫人之間,誰也說不出什么錯事。
而最主要應該承擔責任的男人,卻美美隱身了。
歸根結底,是這男人的錯。
云菅沒有評價,只問翟夫人:“那夫人是想關心小姐到底能不能減重成功嗎?”
翟夫人點了頭。
云菅又問:“夫人希望是成功還是不成功呢?”
“自然是成功。”翟夫人答得毫不猶豫,“她能瘦下來,心情也能明朗些,也不至于總窩在落心院不動彈。我們之間……或許還有和解的可能。”
翟夫人說著,又嘆口氣:“她如今這個模樣,想要成婚都很困難。我把梅兒安排過去,是想著以后能幫她籠絡夫君的心思,但現在看來,就連這件事她都在記恨我……”
云菅不想聽她們之間的恩怨,只道:“那夫人放心便是,最晚三個月,夫人就能見到全新的翟小姐了。”
翟夫人望著云菅,眼里有些懷疑有些期待,甚至還有些云菅看不懂的意味。
云菅以為,兩人的交流就到此結束了。
她正要起身離開時,翟夫人卻又說:“那云娘子,能不能幫我也看看?”
云菅回頭,眼帶詫異。
翟夫人似乎有些難為情,她低了聲音:“那年喝了絕嗣藥后,我一直不甘心。我尚年輕,為何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若是老爺害怕這孩子搶了宛靈的東西,大不了將我們娘兒倆分出去罷了,可為什么要這么絕情的對我……”
云菅聽得頭疼,她提煉出重點:“夫人想讓我看看,還有沒有生育的可能?”
翟夫人的話停下,滿眼期待的點了頭。
云菅道:“手伸出來。”
翟夫人伸出胳膊,云菅將指尖搭在她腕上。
她把脈向來用的時間長,聽得仔細,甄別的也準確。
但翟夫人還以為有什么不妥,臉色越來越緊張,最后神色都近乎絕望。
等云菅診脈結束,看著她說:“夫人沒什么問題,可以正常懷孕生子。”
翟夫人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說什么?”
云菅耐心重復了一遍:“我說夫人的身體很康健,可以生育子嗣。”
“那、那為什么這么多年,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呢?”
云菅道:“那可能是翟老爺不能生吧,畢竟生孩子這事兒,又不是女人自己就能完成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翟夫人的觀念顯然被這話沖擊到了。
翟夫人瞪大眼睛,聲音都忍不住拔高:“怎么可能?他與姐姐生了宛靈,怎么不能生孩子呢?我當年喝了絕嗣藥,他又沒喝……”
云菅決定好好給翟夫人講解一下生育知識。
“所謂絕嗣藥,只是會短暫的損害女人身體,達到避孕的可能。”
“這世間沒有一碗就能斷絕女人生育機會的藥,就算有這種藥,也得長期喝日日喝。只喝一碗,過幾日你的身體就自動排掉了。”
“翟夫人這些年保養得當,將身子骨養得好,早就消除掉那些藥的影響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懷孕。”
翟夫人錯愕,說出的話也結結巴巴:“那老爺他……”
“翟老爺那邊就更容易解釋了。”
云菅給她舉例子:“孕育孩子如同種一棵樹苗,想要樹苗發芽成長,必須得種子健康,土壤肥沃。夫人提供的就是這土壤,而翟老爺則是提供種子的人。”
“目前已知,翟夫人的土壤是肥沃的,完全可以供樹苗健康生長。那為什么沒有樹苗發芽呢?因為種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