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戎將我夫人”三個字咬得格外重,明顯是在給謝綏強調身份。
謝綏卻神色毫無波瀾,反而面容帶笑,語氣和緩的反問:“是啊,難道小公爺不知?”
沈從戎:“……我當然知道。可你為什么會知道?蘭若是我夫人,謝大人不覺得你對她太過關注了嗎?”
說到這里,他又后知后覺的想起。
自打見了面,謝綏從未喊過一聲“沈少夫人”,句句不離甄小姐三字。
明明蘭若已為人婦,已嫁他為妻,謝綏卻偏生要做出一副蘭若還未出閣的模樣。
想到這里,沈從戎臉色大變。
正巧,謝綏將一盤菜換到了云菅跟前,語氣溫柔的回他。
“我們皇城司的人,除去陛下外,關注任何人都是正常的。”
說完,他還對著沈從戎微微一笑,“小公爺,不要太過草木皆兵。”
“你!”沈從戎對謝綏怒目而視,差點拍著桌子站起來。
云菅被打擾了吃飯,抬眼看向兩人,語氣有些冷:“吃不吃?不吃出去!”
沈從戎第一時間看向她,語氣中滿是委屈和控訴:“你竟然為了謝綏呵斥我?甄蘭若,到底誰才是你的夫君?”
云菅冷著臉:“我呵斥你了嗎?我說,誰不吃飯誰出去。你吃不吃?”
沈從戎憋屈的咬了會牙,最后重重坐下去:“吃!”
云菅又看向謝綏,謝綏挑了下眉,輕笑一聲:“我也吃。方才擾了甄小姐用飯,是謝某之過。”
云菅:“……知道就好。”
茶茶語的,好像她聽不出來一樣。
一頓飯吃的跟打仗一樣,沈從戎全程都在和謝綏暗暗較勁。
云菅懶得搭理兩人,吃飽喝足后,立馬就起了身。
謝綏命人牽來馬車,又贈了云菅一個頗重的錦盒后,才目送他們離開藤花坊。
上了馬車,沈從戎的視線一直盯在那盒子上。
云菅看他一眼又一眼,最后問:“你想要?那給你。”
見云菅把盒子推了過來,沈從戎條件反射的推回去:“我才不要。”
可隨后,他就又繼續皺起眉盯著。
云菅:“……想要就直說。”
沈從戎撇了下嘴:“我要這做什么……你不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嗎?”
“哦。”云菅明白了,“你想看里面是什么啊?”
剛說完話,盒子就被打開了。
十只胖嘟嘟的純金福娃,正在排排坐。
云菅眼睛都亮了。
沈從戎卻暗自松了口氣,他鄙夷道:“你忙活一場,謝綏就送你幾個金子?真是俗氣!”
云菅呵呵一笑:“幾個金子?俗氣?小公爺,你還記得那只白玉鐲子嗎?慘白慘白的那只玉鐲子,當真是雅致。”
聽到那只五十兩的白玉鐲,沈從戎立刻閉嘴。
這玩意兒但凡云菅提起,他就覺得難堪。
沈從戎終于安靜下來,云菅不再理他,對那幾個金娃愛不釋手的摸來摸去。
這十只金娃模樣都不一樣,明顯就是費了心思鑄的。
這光是工藝,都不止這些金子原本的價值。
沈從戎還好意思說人家謝綏呢,自己嫁進安國公府這么久,也沒見他給過什么值錢的東西。
一回到安國公府,云菅就將沈從戎拋在后面,快步進了疏林院。
沈從戎本想與她說幾句話,見她飛奔一般跑了,只好拉著臉閉上了嘴。
進了疏林院,云菅立刻叫尋情把金娃擺在了屋中顯眼的地方。
她美滋滋的看著這些金娃:“以后每日晨起晚睡前,我都要摸摸它們。”
現在可是很缺錢,缺錢的很吶!
每天摸摸小金娃,說不得能走財運!
尋情笑著應下,冬兒恰好帶著小丫頭提水進來,見狀好奇問道:“小姐,哪里來的金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