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呢?人呢?!
紀清洲目不能視,又沒抓到沈棠,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他明明是用棋子束縛著沈棠的,她根本脫不了身才對。
沒有了視覺,紀清洲只能依靠聽覺,但周身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不知道,沈棠已經斂氣凝神,站在了他的身后。
出法隨,這是沈棠從通天符箓中參透的秘術,也是她的底牌,她從來沒有用過,不是因為沒機會,而是這種強大的法術,往往都伴隨著強烈的反噬。
但沈棠今日背水一戰,也顧不了許多了。
千機扇變換成了短劍,沈棠朝著紀清洲的后腰刺去,而釋放靈力的那一刻,紀清洲也察覺到了沈棠的位置。
他轉身擒住沈棠的手,空洞的眼圓睜著。
“有點能耐啊,沈棠,但就憑你根本不可能刺破我……”
“哧!”
紀清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倏然伸長的千機扇刺穿了腰腹。
沈棠她……刺穿了……他的金身!!!
紀清洲兩眼無神,但他的表情訴說了他的難以置信,就像是老天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沈棠筑基的修為,她怎么能刺穿他的金身!
剛剛這一擊,沈棠身上爆發而出的靈力堪比元嬰期巔峰,和他相差無幾,她哪來的這么強的修為?
“你用了什么邪術拔高修為?!”
“我沒義務給你上課。”
沈棠沒什么好跟紀清洲解釋的,視覺被剝奪紀清洲甚至都感覺到,她拔高的根本就不是修為,而是靈力。
沈棠的內丹靈力本就不低,加上她在江逸和魏池的掩護下,又取了一樹的天靈果,單憑靈力來說,與紀清洲可謂勢均力敵。
紀清洲的金身,在磅礴的靈力下,顯得酥脆。
尤其是千機扇上附著著的精純的火系靈力,沿著傷口在他身體里蜿蜒炸裂。
“你靈根怎么……”
“很熟悉吧。”
沈棠牽動情絲纏,紅線層層纏繞,將兩人封閉在了一個血色的小空間里,遠看上去,就像一個紅色的蠶繭。
有了這層桎梏,阻斷了紀清洲和他領域間的聯系,把和自己靈力旗鼓相當的人拉入領域本來就是禁忌,紀清洲要知道沈棠有這么多后手,他死也不會這么干的。
他后悔,卻已經晚了。
這相當于被套娃了,在他的領域里,他又被沈棠給罩住了。
魚變成了刀,刀變成了魚。
“沈棠,你……你……”
紀清洲嘴唇顫動,從下九幽散發的冷意爬上來他的脊梁骨。
他是主角,是這本書中最后的贏家,他當萬古長生,這一點從紀清洲降臨下這個世界上他就知道。
所以這么多年,他從未對任何事物感到恐懼。
他以為這種情緒,已經從他的身體里摘除掉了,但此時此刻,他靈魂深處都在震顫,恐懼。
那是死亡來臨的前奏,冰冷,驚悚!
“抱歉,除了你的慘叫,我什么都不想聽。”
情絲纏的紅,映入了沈棠的眸中,如浴血的紅月,正凝視著她的祭品。
她拔出千機扇,軟劍在她身側舞動,龍吟陣陣。
“你不是很喜歡模仿我的劍法嗎?”
銀色的龍直奔紀清洲的脖頸,啃碎他的喉管。
“第一劍,是替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