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爬上鞏文覺的嘴角,有她在心間,他一定會順利考取進士功名。他要讓她嫁給自己的時候,風風光光地進門,享受作為女人最重要的人生時刻。
春闈,寄托著無數人希望的春闈如期而至。
三天的時間,轉眼而逝。對在貢院中的學子來說,是精神與體力上的雙重考驗,是人生重要的歷練。對候在外面的親人們來說,是擔憂、焦慮、期盼。
貢院重新打開了大門,如同脫了一層皮的考生們魚貫而出,外面候著的家人將他們接回家,或者是客棧會館。
對他們而,不管考得如何都已經過去。眼下最要緊的,是好好睡上一場,恢復元氣。
方梓泉這一覺,直睡到了夜幕降臨,才沉沉醒來。他睜開眼看著床頂,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會試,比他想象的還要困難得多。經過這次檢驗,他才發現自己的差距。
“大少爺,老爺命我來傳話,囑少爺好生休養。有同窗相約,只管赴宴便是。”從門外進來的,是方孰玉身邊的長隨。
方梓泉應下了,起身洗漱,坐在書案便將自己能記得的答卷默了下來。
這一夜的洛陽城,格外熱鬧。考完會試的學子們睡了一日,便相互邀約著,飲酒吟詩。會試既然已經結束,多想無益,不如放開懷抱等著放榜的那一日。
京里的人家,也摩拳擦掌地,準備在榜下捉婿。
譚陽因為并沒有參與此次會試,在這個滿洛陽城都是舉人的時候,縱然他這個少年舉人的身份引人注目,也被淹沒在這樣的盛事之中。
他辭了友人,從外面回到家中。
譚家的宅子不大,卻自成一格,幽靜雅致。置身其中,便有一種能讓人安寧下來的奇特力量。畢竟在前朝曾經輝煌過,就算是沒落,也擁有和常人不一般的底蘊在。
“少爺,老爺命我來叫你過去。”
譚陽點點頭,換了家常衣衫便去了書房。
“陽兒,這幾日在外面,你可有收獲?”他父親譚老爺坐在案幾后,慢條斯理地泡著茶,問著他。
譚陽規規矩矩地在他對面跪坐好,回話道:“父親,孩兒看著,這一屆的進士里,鞏家大公子定然會榜上有名。”
譚老爺點點頭,問道:“還看出了什么?”
“各世家都開始動作了,但依孩兒看,他們的名次不會太高。”距離先帝清洗世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三年前慶隆帝又開始啟用世家子弟,并納了李家女兒入后宮。
這些,都是皇帝釋放出的善意。所以,世家也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并不會一下子就投入重注。
“能看出這些,已是不錯。”譚陽資質上佳,從小就由譚老爺親自教導著,教他如何去分析朝局。
品了一口茶,譚老爺問道:“對太子和齊王,你有什么看法?”
對黎民百姓而,皇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里敢輕易談論。但在譚家卻不一樣,他們祖上就是輔佐皇帝的重臣,皇家對他們而并不神秘。
譚陽垂眸回話:“孩兒無能,沒有留意。”這次春闈,父親出的題目是讓他出門交際,回來后說出自己的看法和見解。
他知道這是父親對他的考驗,出沒于各地考生聚集的會館客棧酒樓之中,多聽多看,并記在心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