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會為了一只鳥,一條漂亮的小魚會發那么大脾氣。
他到了上高中的時候,放假回家后,還一門心思想抓魚掏鳥呢。
陳王莊周圍的花鳥蟲魚早被他玩了個遍。
依然樂此不疲。
他就是這性子。
連王素素都說,他講起這些玩意兒的時候,眼睛是亮的,可見他是真喜歡。
看到陳凌只是笑,并不說話,劉建成有些摸不準他什么脾氣,但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道:“實在不行,你不愿意往外跑,你把這些雞蛋鴨蛋的,給腌成咸蛋,這應該沒問題吧?
這生雞蛋,我上次給我爹娘留了一小半,剩下的帶到市里,路上碎了好多,還是腌成咸蛋方便攜帶,咸蛋也好吃啊。”
“咦?”
陳凌愣怔了一下,抬頭看他一眼,笑了:“這個行,腌成咸蛋,也省得我拉縣城去賣了。”
劉建成頓時有點無語,心說你光想著省事了,難道就沒聽明白我話里的商機嗎?
然后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陳凌,很多城市里的人喜歡吃他家的咸鴨蛋。
咸雞蛋要差一點,不過也不是不行,起碼他家的咸雞蛋也比別的味道好,這是肯定的。
誰知,陳凌聽了還是不甚在意,擺擺手道:“嗨,這個簡單,你先拿著這些雞蛋送禮去吧。啥時候要咸蛋,提前給個信兒,給我寫信可以,讓人捎口信兒也行,你閨女不跟我家小姨子一個班上的嗎?”
劉建成一聽這話,也不在乎陳凌態度了,頓時喜笑顏開的道:“那行啊,我年后走的時候多要點,你現在能給備上嗎?”
他也知道到了冬天,雞鴨不怎么下蛋。
陳凌對此只說沒問題,能備上,讓他年后來取就行。
守在家里,不出門就能做的買賣,他也樂意。
這些人年前送禮,年后也要送禮。
劉建成走后,當天下午,孫艷紅也來問了,想看看有沒有釀好的酒。
之前她送出去的酒,反響極其好,如今年關將至,她也想當年禮再送一次。
“這時候來,你還真來對了。”陳凌起身領著她往農莊后的倉房走。
因為這時候的葡萄酒、獼猴桃酒、柿子酒等秋季的野果子酒全都釀好了。
雖說價格比起所謂的藥酒有極大的差距,但這個也能算是年底的一項收入了。
也是足不出戶就有的收入。
陳凌往后一走,后面狗窩中的一個個小肥狗就齊齊的從狗窩鉆出來,圍著他又蹦又跳,在他腳邊,黏著他的褲腳。
這幫小家伙越來越肥實,能比狼窩的那些小崽子胖一半還多,也不怪陳凌整天喊它們小肥狗了。
“好家伙,富貴你家狗下崽兒了啊?”
孫艷紅看到這些小家伙們,當即就停下來腳步,眼睛在一只只小肥狗身上打量,越看越喜歡,“這看上去也不小了啊,得有倆月了吧,要不要賣我兩只?”
她老早就知道陳凌家兩狗的厲害,現在看到有小狗,哪有放過的道理。
她也明白陳凌對她觀感不怎么好,所以直接表明想花錢買。
“不賣,這狗你養不了。”
陳凌也不與她多解釋,把圍住自己兩只腳的一坨坨小肥狗輕輕踢開。
見她還想問,便說:“現在的只是幾樣野果酒釀好了,你來挑挑吧,藥酒還得等明年清明以后,才能出來第一批。”
“呀,你這藥酒還分批啊?一塊放出來賣不行?”孫艷紅不解,能喝能賣錢不得了,這么死板干啥。
“那不行,草藥類的藥酒跟別的不一樣。”
陳凌搖搖頭,植物類和動物類的藥材泡藥酒是有很大差別的。
比如原本能當黃金賣的麝香。
他也跟老丈人學著泡成酒了,這麝香酒得到明年冬天這個時候,效果才好,時間短了根本不行。
“好吧,那我來先挑點果酒再說。”
孫艷紅有點小失望,攏了攏燙的鳥窩一樣的卷發,開始跟著陳凌開缸,陸續品嘗果酒。
在她看來,這些果酒,夏天送禮,才最好不過。
冬天還是藥酒喝了比較暖身子。
而且喝完睡上一覺,就能滋補身體,醒過來渾身舒泰,送禮效果也達到了。
但很可惜,現在沒有。
不過陳凌這邊兒的酒,也沒太讓她失望。
比如看似普通的苞谷酒,以及陳凌口中的醉李酒,就很讓她驚喜。
“這兩樣的酒不錯,我多要一點。”
孫艷紅指了指兩個大酒缸,掃了周圍一眼:“那些其它的果酒,我就每樣來兩壇就好了。”
“行。”
陳凌點頭,又說:“不過我可提醒你,苞谷酒是普通價格,醉李酒可貴啊,那是今年秋天兩個大教授剛發現的新品種果樹,秦嶺醉李,用這個釀的酒,那玩意兒可少。”
“沒事,不怕你價格高,我來買你的酒,就做好了讓你小子宰的準備呢。”
孫艷紅沖他嬉皮笑臉的,滿不在乎。
既然如此,陳凌也沒啥好說,反正他能賣錢就行。
“看來紅姐你這今年收豬也沒少掙啊?”
“哼,是沒少掙,沒少掙不也得來給你送錢嗎?”
孫艷紅這生意做的,到年底也沒歇著,到處收豬呢,不過她是老板,除了忙的時候操心一點,別的不用她干活。
但就算這樣,也不比陳凌瀟灑。
隨便賣賣酒,就又是一萬來塊錢。
快過年了,孫艷紅這婆娘也算是老客戶了,沒少給他送錢,陳凌也難得和顏悅色,把她送出來的時候還說呢,“鵪鶉要不要,我這鵪鶉也是過年吃的,要的話送你幾只。”
“要,咋不要,難得你小子大方一次。”
陳凌就給她抓了幾只,送到車上,“我家鵪鶉炸著好吃,殺好了,放油鍋炸就行。”
孫艷紅哼了聲,笑了:“知道了,沖你這次的態度,送你句話……”
而后從車里探出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
少頃,陳凌目送她離開,對抱著孩子走出來的王素素道:“這婆娘本事還真不小,就是她說晚了,這事兒我早知道了。”
“跟你說啥了?不會是那盜墓賊的事吧?”
“嗯,就那事,在咱們這兒還是個團伙呢。”
陳凌把兒子抱到自己懷里,“走吧,回家數錢去。”
王素素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她早早就把今年的賬算完了,卻沒想到這快到年底,又來買賣了。
賣雞蛋,賣酒的,又是一萬來塊錢入賬。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