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然不用多說了……
余啟安跑也不敢跑,老老實實地等著陳凌給小青馬洗完澡,給阿壽剔完腳上的泥。
才小心翼翼的和陳凌回村。
不過嘛,他這人嘴是碎,哪怕剛剛被嚇到了。
一路上也不斷的嘖嘖稱奇。
“這馬真是好馬,這么冷的天,洗完冷水澡更精神了,簡直是絕世好馬。”
“這老虎也是利害啊,河水洗爪子,一點也不怕冷。”
“還有這些大雁,阿福阿壽居然知道幫忙圈大雁了……”
所謂圈大雁,就是跟牧羊犬圈羊一樣,繞著圈去驅趕放牧,很好的協助主人。
不過現在……
陳凌聽著很無語,瞧了兩眼說啥都不看他的兩虎和小青馬:“你快別說了,根本沒人理你。”
余啟安也一點不尷尬。
哼著小曲兒跟陳凌回家,到了村里這邊的院子,他已經把那一對紅嘴玉抓起來,扣在筐子里了。
在倉房里扣著,筐子下撒了些小米粒。
紅嘴玉這鳥漂亮,雖然這鳥也憨憨的,但剛開始抓的野鳥,最好不要直接進鳥籠。
不然它會撞籠子,撞得頭破血流。
“你看,這鳥是不是跟別的紅嘴玉不一樣?”
余啟安掀開筐子,用手擋著,蓋上一個雞罩,給他看。
“咦?”
陳凌眉頭一皺:“還真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一般的紅嘴玉是典型的紅嘴巴,花衣服,臉上兩頰帶黃臉斑,脖子也往往是淡黃色的,通體顏色十分漂亮。
而余啟安抓的這一對,反倒有點像金翅雀跟燕鳥。
金翅雀又叫蘆花黃雀、黃楠鳥。
燕鳥又叫燕雀。
這兩種鳥的顏色分布和紅嘴玉有些相似。
但肯定沒有紅嘴玉漂亮。
通常紅嘴玉是比較小巧艷麗的,羽色也比較精致、細致。
而這一對鳥就跟金翅雀和燕雀的羽色一樣,變得黃顏色更明顯,原本背后的橄欖色,尾端變得隱隱發藍,翅膀更是藍色、黃色、白色相夾雜在一塊。
瞬間顯得更加漂亮了。
陳凌蹲下來,瞪著眼看來看去:“要不是這嘴巴這么紅,我還真不敢認這就是紅嘴玉,我從小抓到過的紅嘴玉多了去了,還真沒見到過這樣的。”
“是吧,你也這樣覺得吧!”
余啟安聞更得意了,他話音剛落,屋外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阿壽一臉興奮的探進來一個大腦袋,嘴里叼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小跑了進來。
差點把余啟安撞個跟頭。
“哎喲,臥槽!”
“阿壽你專門逮著我欺負是不?”
白惠寧這時候走進來,斜了他一眼:“誰讓你把睿睿惹哭了呢,現在誰看到你都不順眼。”
陳凌這才發現,白惠寧身后居然是跟著阿福,仰著腦袋不斷嗅著她手里端的吃的。
“炸了點小雜魚,凌哥你嘗嘗。”
“行,正好早上吃的清淡,只喝了兩碗白粥就出來了。”
“那我給你拿蒸饃。”
“不用不用,這兩天下雨,睿睿起得晚,一會兒我回去給他煮飯的時候再吃點行了。”
陳凌擺著手,站起來走到阿壽跟前,把它嘴里的魚拽出來:“你這幾天是跟誰學的,好的不學,光去學壞的,到哪兒都開始不老實了。”
陳凌之前在棗樹旁弄的池塘,一直是有魚的。
小池塘雜魚很多,什么魚都有。
也有大個頭的。
但是大的比較滑溜,賊精賊精的。
平時在水面,人剛一走近,它們就沉下去了。
阿壽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學來的抓魚本事,來了就逮了一條大的。
“家里這魚也能吃哈?”
“能吃,都能吃,我養魚,除了特定的那些觀賞魚,別的基本都是能吃的。”
陳凌笑笑:“尤其魚缸那些,就怕養的煩了,養的大了不好處理,養點能吃的,也好。”
“啟安叔,啟安叔,俺們又抓了鳥,長得像臭咕咕,你收不?”
院外忽然傳來小娃子的喊聲。
“哇,小青馬在這兒,院子里還有大雁,富貴叔也在家!”
“富貴叔,富貴叔,俺們在老戲臺那邊抓了鳥,還發現了一個大坑洞,老大老大的大坑洞,有這么大……”
小娃子們跑過來比劃著:“里面是個黑窟窿,六妮兒說是像獾子洞,都說獾子肉好吃,你帶老虎去抓不。”
一個個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像一群興奮的小鴨子。
“那大洞真的像獾子洞?在老戲臺哪一邊呢?”陳凌問。
“老戲臺北邊,就是學成哥建新房那邊,在磚垛里頭。”
“俺們的鳥也是在那邊抓的,還不只鳥好抓嘞,下過雨了,地上好多小腳印了,不知道是啥東西的。”
“哦,是學成建房那邊,那就不奇怪了。”
陳凌恍然:“等天晴了,曬干一點,我去看看,不然下了雨,獾子洞不好弄。”
王學成新家是要建在老戲臺北邊的地方。
不過他那建房,跟王老臭、王立華兄弟倆的那種說干就干的建房不一樣。
這年月里,大多數人家的建房子,更多都是“攢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