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果然騎虎難下地點點頭,“恩,說到底還未謝過謝將軍救助我家夫君之恩,些許小事不必介懷。”
從武邑侯府出來,姜梔沒回沈府,而是徑直去了北鎮撫司。
鄴七早上在北鎮撫司見到陸淵的時候,看他雖然依舊眉目冷然,但前幾日渾身上下的戾氣已經消散無蹤,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撫平了。
鄴七便知道,自己去找清和縣主果然是對的。
老大這不是馬上就被哄好了?
只是沒等他開心多久,卻見清和縣主竟然冷著一張臉氣勢洶洶進來,熟門熟路地往老大所在的衛所走,連自己和她打招呼都沒反應。
看樣子像是被氣到了。
他心下一跳,下意識跟上去。
卻見“砰”地一聲,房門在他面前被關上,他只來得及看到自家老大從卷宗中抬起頭,目露詫異。
鄴七揉了揉鼻子,看清和縣主俏臉生寒的樣子,不由幸災樂禍。
老大今日怕是討不到好咯。
“恩?現在怎么有空過來。”陸淵看到姜梔,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去牽她的手。
誰知還沒碰到她,卻忽見眼前一花,姜梔竟然抬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陸淵,你混蛋!”
陸淵連臉都沒側一下,只拿舌尖抵了抵腮幫軟肉,依舊牽起她的手邊看邊問,“這是怎么了,手有沒有打疼?”
姜梔氣鼓鼓,“陸淵,你昨晚趁我喝醉酒,都做了些什么?”
“你知道的,昨晚我也喝醉了,”陸淵面對她的質問一臉淡然,“我做什么了?”
“你故意將我灌醉,趁人之危,讓我吃,讓我吃……”姜梔囁嚅著說不下去。
陸淵垂眼看她,“吃什么,恩?說出來。”
姜梔哪里說得出口,只又罵了句“混蛋”,恨恨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在他胸口重重捶了一拳。
卻只引來陸淵的輕笑,“你這樣打只會傷了自己。”
他從旁邊墻上取下刑鞭遞給她,“若阿梔想在我身上出氣,還是用工具趁手些。”
姜梔接過,刑鞭以生牛皮制成,觸手極沉,鞭身上還嵌著倒刺,在光線下泛著冷硬的釉光。
她猶豫著抬頭看他,卻見他神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真打了啊。”
“恩,保證不還手。”陸淵點點頭。
姜梔高高舉起,作勢要揮鞭,陸淵連眉頭都沒皺,只一雙漆黑銳利的瞳孔一眨不眨盯著她。
“算了。”她躊躇許久,終究只是將刑鞭往地上一扔,泄氣地推開陸淵,自顧自坐上他的官椅。
陸淵多次為她出生入死,身上傷疤無數,她怎么下得了手。
他就是吃準她這點,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
想到這里,她臉色更加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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