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以帕子遮掩口鼻,還是在關南村外的營地,為防疫病傳播而設下的安排。
蕭棄面對那惡臭的源頭,無助的摸出一方嶄新的絹帕,動作利索的將暴露在外的口鼻藏進絹帕里,那味道,刻骨銘心啊。
“你們在哪發現的他?怎么……像是剛從夜香堆里翻出來的一樣?”隨著記憶的加深,她愈發接受不良,在蕭棄眼里,齊城太守猶如新鮮還冒著熱氣的夜香,那樣令人難忘。
一旁不住干嘔的小兵面色不經變化了幾瞬,只因這描述太過貼切,使他的腦海不斷涌現出頗具沖擊力的畫面。
“這……將軍說的倒也不錯,這人正是卑職等在太守府茅廁發現的,當時……”一同前來的其中一人興許抱著要讓周遭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的想法,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統統道清,也包括了齊城太守從茅廁沖出來時身上圍了幾只蒼蠅這種不值一提的場景。
蕭棄的臉徹底扭曲,她猛地起身,力道掀翻了椅子,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現在只想遠離那個腦子不好使的糞球,遠點,再遠點!
柴可敬左看右看,無奈的嘆息一聲,他也嫌人臭,反正像他這樣的腦袋是絕對想不出還可以通過躲茅廁來躲避追捕這樣的餿主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躲得有多好,如今的這副尊容不被人嘲笑個個把月他都覺得那些個人笑點低。
扶起翻倒的椅子,柴可敬想,他也不比常小子輕松,那臭氣熏得人眼睛都疼。
可謂是有得必有失啊……
常玉喜帶人追出了二里地,一路上都在留意可能存在的痕跡,自從山康城防軍占領了齊城,就全方位封鎖了這里,既不讓進也不給出,都城倒是有人想碰碰運氣,拉著貨物回齊城販售,結果拉著自家四個輪子各轉各的的牛車杵城門外立正了半個時辰不說,還差點叫城門上的人用弓驅逐。
是以,往來道路上只有都城通齊城的方向有車轍,齊城通都城連比較新鮮的腳印都沒有,畢竟沒人想接連碰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屮,我怎么瞅著不對啊?”常玉喜回首望向天邊漸起的晨光,這個齊城太守是會飛還是咋的,跑了這么遠,別說人了,連指向性明確的腳印都沒有,難道是他追錯方向了?
被追的齊城太守此時正窩在宅邸的角落兩眼翻白,先前急著逃命嗅覺不靈敏,這會兒被五花大綁,渾身只有眼睛、鼻子和嘴能動,聞不到還看不到披散的頭發上停了幾只搓手的蒼蠅嗎?
他那味兒,已經將和他背對背綁在一起的副統領臭暈了過去,嗯,他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