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他現在的作為不是叫變態跟蹤狂,而是叫溫柔相待?是她小學沒學好“溫柔”兩個字的意思?
時小念氣憤地瞪著他,一時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
面對宮歐,她的戰斗力直線下降。
離得近了,她忽然發現他的眼睛里有著血絲,眼下浮著淡淡的青色,像是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一樣,和她一樣。
不會天天守在這個小區里吧。
宮歐也發現她的面色憔悴,眉頭擰得更緊,聲音更加不悅,“你怎么回事,臉色這么差!你晚上不睡覺?”
聞,時小念被氣得都笑了,“宮先生,還不是托你的福。”
不是因為他,她怎么會弄成這樣,怎么會連熬兩個通宵,連十分鐘都沒有睡過。
他竟然還一副質問的態度。
“我讓你不睡覺了?”宮歐瞪著她道。
什么臟水都往他身上潑。
“你把我的畫稿全給取走了,我沒稿子當然重新弄。”時小念道。
“誰讓你不來找我!”宮歐的第一反應永遠不會發現是自己錯了,是她不來找他,她來見他,稿子哪還需要重新準備。
時小念坐在駕駛座上,聽著他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她轉眸看著這張會讓她心痛的臉,極力忍住自己的情緒,“宮歐,你的病不是治好了嗎?怎么治好了你還是這么自以為是,你怎么都是對的,別人怎么都是錯的。我為什么要找你?自取其辱嗎?”
她低聲說著,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有幾分悲哀。
聽著她的聲音,宮歐的胸口一陣不舒服,他盯著她,有些僵硬地道,“我沒說你錯。”
他哪舍得說她。
“你下車吧,宮歐。”時小念正過臉,不去看他,只盯著前面的車燈燈光,“我熬了兩個通宵,很累,真的不想應付你,你下車。”
“你兩個晚上沒睡?”
宮歐的聲音陡然大起來,瞪著她厲聲道,“時小念,你是不是瘋了,你才生完孩子三個月,你敢熬夜?你找死!”
時小念聽不得他這樣強勢的語氣,冷笑一聲,“是你想讓我死吧。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時小念!”
宮歐吼她。
“請你下車!”時小念冷聲說道,面無表情,一只手牢牢地握住方向盤。
“你熬兩個晚上還敢開車,你給我下車。”
“這是我的車,宮先生!”
他是不是搞錯什么主次了,該下車的是他,不是她。
“我管你!”宮歐厲聲吼她,“馬上給我下車,回去睡覺,時小念!”
“該下車的人是你。”
“我不下!”
“……”
“我就不下!”
時小念無語地看著他,他瞪著她,目光深不見底,輪廓緊繃著,臉色很差,沒有一點可商量的余地。
車內的空間狹小。
他的呼吸有些重,英俊的面龐帶著怒意,身上強大的氣息在逐漸吞沒她,讓她有些呼吸不順。
時小念又想起在高塔里無數個痛苦煎熬的今晚。
在那的每一個夜晚都比現在更加漆黑,在她絕望的時候,他不曾出現過;在她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又來了。
和以前一樣,胡攪蠻纏。
強勢、霸道、偏執,只考慮自己,從來不會在乎她的想法。
她就是他的寵物,隨便他揉圓揉扁,當他無情拋棄的時候,甚至還要嫌棄她這個寵物不夠好。
怎么會這樣的人,自私得一塌糊涂。
他永遠以自我為中心,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夠了。
她真的受夠了。
“你不下車是么?”
時小念冷冷地看著他,眸子里掠過一抹瘋狂,“好,宮歐,這是你逼我的!”
說著,時小念猛地掛檔,然后一腳踩下油門,紅色的跑車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馳出去,行駛在小區里,急速行駛在寂靜的夜里發出刺耳的聲音。
門衛上一群保安聽到聲音出來一看,見到這景象都嚇了一跳,個個跳起來。
紅色跑車朝著關閉的電動大門狂行而去。
“時小念你干什么!”
宮歐坐在副駕駛座上,雙眼瞠大,死死地瞪向時小念。
這女人真瘋了?
時小念將油門死踩到底,一張清純可人的臉上露出瘋狂,雙手出現緊握住方向盤。
那一瞬間,她腦子里沒有其它,只是反復地想到在高塔的生活,她的孕吐在三個月后都不停止,吃下的東西她每天都會吐出來。
可查爾斯和醫生們都會逼著她繼續吃。
她心情不好影響到身體各方面,腰酸背痛她只能忍著。
不良宮縮時,她也只能忍著。
當她最后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她聽到的是他和莫娜訂婚宣誓了。
所有的一切,歷歷在目。
小區的大門就在前面。
“在英國我最絕望的時候,你知道我想過什么?我想抱著你們宮家人一起死!一起滅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