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出去吧。”霍厲臣沒逗他。
“哦。”辛遙像個機器人一樣,木訥的走出浴室。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辛遙的心跳卻比水流聲還要急。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嘀咕道:“辛遙啊辛遙,你是獸醫,見多了大場面,別慌啊!”
可話雖如此,想到剛才他眼里的光,她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加速。
特別是那個軟軟的吻。
冷酷毒舌的男人,唇也那么軟軟的。
辛遙感覺好上頭好上頭。
為了不讓自己在想入非非,辛遙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等霍厲臣洗完澡,辛遙扶著他回到臥室的床上躺好,又去取來針灸用的針具。
她將銀針在酒精燈上消了毒,坐在床邊,眼神專注地落在他的腿上。
“可能會有點疼,忍一忍。”辛遙輕聲說道,指尖捏著銀針,找準穴位緩緩刺入。
霍厲臣的腿因為神經受損,知覺本就遲鈍,可當銀針刺入的瞬間,他還是微微蹙了下眉。
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她的指尖帶著溫熱的觸感,輕輕落在他冰涼的皮膚上,像電流似的竄進心里。
辛遙全神貫注地捻動著銀針,眉頭微蹙。
纖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側臉的輪廓柔和又專注。
霍厲臣看著她的側臉,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異樣的情緒。
前幾日他把自己關在復健室,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站不起來的事實,更怕看到她眼里的同情。
可他忘了,辛遙從來不是會同情別人的人,她的眼里只有真誠的關切。
“你給霍云景扎針,也這么認真?湊這么近?”霍厲臣忽然開口,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辛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可不一樣。給他扎針,我是帶著報復心理的,下手沒輕沒重。給你扎針,我是真心想讓你快點好起來。”
霍厲臣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我要是得罪你了,你是不是也報復?”
“咳咳,應該不會的。”辛遙含糊其辭。
霍厲臣看著她的眉眼,心里的郁結忽然就散開了,連帶著腿上的麻木感似乎都輕了些。
“等我好了,你還會學醫嗎?還是跟著我去公司?”霍厲臣的聲音低沉,問道。
辛遙愣了愣,抬頭看他,正好撞進他認真的眼眸里。
“都可以。”辛遙沒有特別深的打算。
針灸的時間不算短,辛遙守在床邊,偶爾給銀針換個角度。
霍厲臣靠在床頭,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兩人之間沒有太多話語,卻分外和諧。
門外,霍夫人和芳姨正貼著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
因為白天沒有鎖房間,稍稍拉開一條縫隙,能聽到倆人的對話。
見小兩口又和好,霍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就說吧,這倆孩子心里都有對方,就是嘴硬。”
霍夫人招呼芳姨躡手躡腳的下樓:“等厲臣再好些,咱們就按計劃行事。”
芳姨笑著點頭:“還是夫人您有辦法。”
“那是自然。”霍夫人得意地挑了挑眉,“想當年我追他爸的時候,可比這費勁多了……”
兩人低聲說著話,眼里都滿是期待。
樓上臥室里,辛遙終于拔完了最后一根針,仔細地給他按摩著腿部穴位。
她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辛遙抬頭問道,眼底滿是關切。
霍厲臣淡淡應了一聲:“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