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的夫人,和我們辦案無關。”
站在一旁的陸亦可接話:
“有人舉報歐陽靖副行長,我們請她回去配合調查。”
說著,她拿出一份文件,
亮出傳喚證的樣子。
但沒人注意到,
陸亦可的手指,輕輕按住了簽字欄。
司機立即說道:
“歐陽靖女士,是李達康書記的夫人。”
這輛車是李達康書記的專車,你們無權查問。
侯亮平早已注意到車內的李達康,側身望去。
他與李達康對視一眼,隨即開口:“若是李達康書記在車上,還請通報一聲。
我們例行公事,望他理解配合。”
雖是請求,語氣卻不容置疑。
李達康看了看歐陽靖,正欲開口,
卻見歐陽靖直接戴上眼鏡,說道:“謝謝你送我到機場,我走了。”
說完便下車離去,沒有回頭。
侯亮平臉上掠過一絲喜色,目送歐陽靖離開。
李達康的車緩緩駛過,車窗逐漸落下……
此時,公安廳大樓前,
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修長身影駐足凝望,
眼中閃過決然,隨后邁步走進大樓。
“祁廳長,外面有人找您,是京海那邊的人,說是有線索要親自告知。
您見嗎?”
祁同偉應了一聲,并未在意。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見。
不久,敲門聲響起。
“請進。”祁同偉頭也不抬。
女孩一關上門便痛哭起來,淚如雨下。
祁同偉抬頭看去——
她戴著金絲眼鏡,身著風衣,氣質獨特。
祁同偉清楚,此時不宜過多反應,只平靜說道:
“若要哭,請自便。
桌上有紙,我稍后還有事。”
女孩聞漸漸止住哭泣,哽咽道:
“祁廳長,能救我哥哥嗎?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從小把我帶大……”
我哥哥現在被關起來了,您能幫幫我嗎?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祁同偉有些好奇地問:“你哥?你是京海人?你哥是誰?你連具體情況都不說,我怎么知道是誰?”
那女人臉上露出幾分慚愧,趕緊說道:“我哥是強盛集團的高啟強,京海人。
他不是壞人,就是賺了點錢,被人設計了……不信您可以去打聽,整個京海誰不知道我哥經常做善事?養老院、幼兒園,他都毫不猶豫地捐款。”
祁同偉一聽,不禁笑了笑,擺擺手說:“你哥的情況我清楚,強盛集團,京海最大的黑
。
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開設
、違規交易、強攬工程,都是他們的主要業務。
組織、領導heishehui性質組織罪,故意
、故意傷害、
、放火、尋釁滋事、非法經營、強迫交易、組織賣淫、開設
、行賄罪……這些是調查結果。
你還覺得你哥無辜嗎?”
高啟蘭一下子呆住了,癱坐在地上,顫聲問:“那……我哥會死嗎?”
祁同偉看著她,語氣帶著幾分感慨:“
,跑不掉了。”
這句話讓高啟蘭徹底失去了方向,整個人像丟了魂。
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哥哥,自己該怎么辦。
從小在哥哥的庇護下長大,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未來。
忽然,她看到了祁同偉——祁廳長,公安系統的最高領導。
他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他一定有辦法。
倒在地上的高啟蘭爬了過去,鉆過辦公桌,一把抱住祁同偉的腿,仰起滿是淚痕的臉哀求道:“祁廳長,我求求你,別讓我哥死……只要他能活下來,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此時的高啟蘭,早已不見大家閨秀的氣質,只剩一片破碎的柔弱。
祁同偉,畢竟也是個男人。
當然不忍心,最不忍心的。
小驢立刻站了起來。
高啟蘭是學醫的,敏銳地察覺到了變化。
她也當機立斷,手速不輸當年的鐘小艾。
祁同偉還在
,小驢已經被喊住了。
高啟蘭神情生澀而吃力,祁同偉輕輕嘆了口氣。
平心而論,那個高啟強,何嘗不是另一種人生的自己——無依無靠,沒有家世、沒有資源,硬是拼出了一番事業。
在這樣的資本積累中,不見血是不可能的。
而他最愚蠢的一點,就是沒有及早和黑產切割。
如果能早點轉型,現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祁同偉看著眼前的高啟蘭,心軟了下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道:“我爭取給他判死緩,這樣至少不會死。
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
如果有機會,碰上特殊案件需要他,他也許能早點出來;如果沒那個機會,也就是十幾二十年的事。
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聽了這話,高啟蘭臉上露出驚喜,工作也更加認真起來。
山水莊園里,陳清泉望著那兩位抱著大洋馬離開的人,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高小琴。
“高總,學外語好啊,我也想學外語,您幫我安排安排?”
高小琴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