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街上一起圍觀了商業代表團,是一群菲林,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浩叔悄悄告訴我,他們的氣勢有點像是軍隊。]
[1095年3月2日
那些菲林居然是薩卡茲。
他們的領頭經常到我這里來做客,好像非常喜歡花朵。
我問他的名字,結果得到了一句鍬子的回答,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糊弄我,估計是隨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鍬子就脫口而出了吧。
鍬子說,過去的薩卡茲被人歧視,他們這些想做生意的必須要偽裝自己的種族特征,如果不是血魔大君改善了薩卡茲的風評,他們也不會丟下偽裝。
之后我聽其他的商業代表說,鍬子就叫鍬子,薩卡茲他們往往沒有名字,都是用代號相稱。
好可憐。]
[1095年3月22日
韋斯特鎮長被抓了,不,應該是被秘密軟禁。
韋斯特鎮長已經好幾天沒出現過了,芙蕾達對我的追問閉口不,轉移話題。
衛兵不知道為什么爆發了沖突,但沒幾天就和好如初了,他們現在正和商業代表談著什么,好像是一個大項目。]
[1095年5月11日
半島郡的商業代表要求我們修筑一個看起來非常危險的石碑群。
雖然長起來很古怪,但薩卡茲的巫術一向是如此,大家都沒有在意。
況且工資豐厚,大家也都是熟人的,又有什么危險呢?
鍬子來這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現在半島郡的商業代表又讓我們獻血,芙蕾達告訴我不要多想。]
――――
1095年7月21日635a.m天氣陰
地點布倫特伍德鎮
“瑪格達爾!開一下門!”
溫室內,正在照顧花朵的菲林小姐放下灑水壺,快步走向溫室大門,將其打開。
一個菲林青年快速躲了進來,反手將門關住,握住瑪格達爾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瑪格達爾,千萬不要說我來過這里,他媽的,鍬子還在追我!”
“威爾,你又偷偷跑出去喝酒了?”
名叫威爾的菲林青年擺了擺手,又大喘了幾口氣,直起身來就要走。
“是的,我再借用一下溫室的后門,記住,千萬不要說我來過這里!”
……
大概兩分鐘后,一名薩卡茲青年走了進來。
“瑪格達爾小姐,你看到威爾先生了嗎?”
“是鍬子啊,唔――沒有。”
“是嗎?”
鍬子瞄了眼地上的腳印,將目光投向后門。
“鍬子,你是來照顧花的嗎?已經有兩天沒來了,你種的花好像要枯萎了哦。”
“瑪格達爾小姐沒有幫我照顧嗎?”
……
鍬子還是沒有追究威爾曠工的事情,在跟瑪格達爾整理完花圃后,就漫無目的的開始閑聊。
“瑪格達爾小姐,我能試一下花朵占卜嗎?”
“啊,鍬子從誰那里聽說的?”
“漢克老爺子,他說如果認識你的話,一定不能錯過。”
“唔,當然可以了,鍬子想要占卜什么?”
“運勢。”
“鍬子的運勢嘛。”
瑪格達爾開始挑選花朵,鍬子卻否認道“不,布倫特伍德鎮的運勢。”
瑪格達爾聞一怔,將手中的花朵放下。
“瑪格達爾小姐,這朵花就可以了。”
“不,不,應該用金魚草……”
(花朵占卜,因為不同品類花朵的花瓣數目大部分都是確定的,所以只需要知道想要占卜的問題,然后猜猜對方想要的結果就能選出合適的花用來占卜。)
瑪格達爾慌張的拿起另一朵花,一片一片的摘取花瓣,鍬子默默地看著她,氣氛逐漸變得如同外界天氣般陰沉。
“下下簽。”
“……瑪格達爾小姐,看來占卜并不準確。”
“鍬子……”
瑪格達爾突然緊盯著鍬子的眼睛,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莫名的情緒。
“今天,工程就要完工了吧?大家這一次是去集結干什么?”
“……”
瑪格達爾起身往溫室外走去,鍬子起身攔在了后門前。
“瑪格達爾,在這里等一會兒吧,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外面剛下過雨,你會著涼的。”
“讓開。”
“……”
兩人間的氣氛變了,不,是整個布倫特伍德鎮的氣氛都變了。
……
天空變成了血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直沖瑪格達爾的腦海。
“讓開!”
瑪格達爾上前試圖一把推開鍬子,原本瘦弱無力的她竟輕而易舉的將鍬子推倒在地。
瑪格達爾打開后門,順著小路沖向集合地點,在她身后,鍬子輕嘆口氣,迅速追了上去。
血色已經越來越濃厚了,血腥氣不再若有若無,而是直沖鼻腔,瑪格達爾的視線都蒙上了一層霧氣。
“不,大家……”
光芒,血紅色的光芒――粗大的血柱直沖云霄,突破云層,與天邊隱約的光柱遙相呼應,宛如一體。
瑪格達爾只感到自己的身軀越來越無力,身上越來越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表面蠕動,鉆進她的口鼻,在胃部扭動舒展。
她一頭栽倒在地,雨后的沃土清香讓瑪格達爾的意識清醒了些許。
在她朦朧的視線里,鍬子來到她面前,緩緩將她扶了起來。
“……感覺如何。”
“……”
“我恨你……”
“你應該聽我的,不要出來,看看現在吧,沾上了滿身的泥漿,就像整理花圃的時候,被灑水壺濺出來的泥點子打了滿身。”
“你――”
“瑪格達爾,鍬子,她這是怎么了?”
“跌了一跤,大家怎么樣了?”
“都餓的不輕,已經去食堂吃飯了,我是來通知瑪格達爾的。”
“浩叔?你的腿沒事了?”
“哈哈哈哈,大君保佑,剛剛好了!”
待來通知的鎮民走后,鍬子對一臉茫然的瑪格達爾說出了陣法的奧秘。
“你們應該感謝大君的仁慈,他將恩惠施于非薩卡茲的你們,強化了你們的身軀,治愈你們的疾病。”
“那為什么我連路都走不了了?”
“你的血……抱歉,我多抽了一部分,像這種機會可不常有。”
――――
1095年7月21日635a.m天氣陰
地點碎片大廈頂層
碎片大廈原本空無一物的天臺已經被徹底改造,入目之處皆是血色的源石結晶,嵌入交叉復雜的巫術回路。
“擺放器物,獻上祭品,禱告眾魂,準備儀式?”(古薩卡茲語)
原本見不著影的300名大君親衛們在杜卡雷的指揮下將一桶桶血液搬進頂層,倒入陣法中心如同血暗紅色血液般蠕動著的紅色圓球。
圓球將血液盡數收下,從20分鐘前到現在,圓球吸收的血液如果擺出來已經如同大廈般大小了。
隨著最后一桶血液倒下,大君親衛們各就各位。
所有的王庭之主站于陣法外沿。
所有的混血溫迪戈與混血炎魔與泥巖站于陣法中心。
薩米,維多利亞,卡西米爾,伊比利亞,精靈,所有先民,神民的血液作為提卡茲之血的替代導引,使純血儀式得以照常進行。
[概念]的改變使準備時間比劇情的時間更長的儀式產生更獨特的作用。
“游離的血脈,自異族之身激發?”(古薩卡茲語)
“失落的王庭,自血光中回歸?”(古薩卡茲語)
“仁慈的魂靈,敞開懷抱?”(古薩卡茲語)
“無論他們是否接受……”
血色光柱沒入碎片大廈的陰云,數十個光柱遙相呼應,整個維多利亞陷入一片血色。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卡茲戴爾的信號已經發出。
戰爭……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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