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雙腿一軟,猛地跪癱在地。
身后兩名禁軍上前,將她架了起來。
陳嬤嬤這才尖叫起來。
“不!太子殿下饒命啊!老奴,老奴是武安侯府的奴才啊!”
李訓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放肆!不敬太子乃是滿門抄斬之罪,你的意思是,想讓武安侯府滿門抄斬?”
陳嬤嬤大腦嗡地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她不過是奉命行事,怎么就不敬太子了?
余光看見太子懷里的小團子,突然靈光一閃。
是這死丫頭!
太子是替她出的頭!
“綿綿小姐饒命啊!老奴錯了,小姐饒命啊!”
“太吵了。”
戚玉衡只說了三個字,禁軍便直接堵住她的嘴,將人拖了下去。
奴仆們慌張地跑進宋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太子去而復返,把陳嬤嬤拖下去杖斃了!”
“什么?!”
葉青兒心頭一跳。
這太子這么閑嗎?
他們還在震驚之時,戚玉衡便已經來到宋老夫人的院子。
迫不得已,眾人攙扶著老夫人出門見駕。
戚玉衡年紀不大,卻是皇帝戚承軒早已認定的太子。
傾盡戚承軒所能,教導的太子。
他稚嫩的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威嚴,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之氣。
“本太子晌午方走,你們便迫不及待責罰靜安郡主,還要她搬出汀眠苑,怎么,你們武安侯府是不滿本太子的決定?”
宋老夫人頭皮發麻,暗叫不好。
這陳嬤嬤是怎么做事的?
竟還讓這死丫頭跑出去亂說話!
“太子息怒,臣婦只是讓陳嬤嬤問一下綿綿院里缺什么,許是那奴才自作主張,臣婦御下不力,請太子責罰!”
陳嬤嬤已是必死之局。
她的家人還在府上,宋老夫人諒她也不敢反駁。
“如此甚好,那么靜安郡主住在汀眠苑,想來老夫人也沒有異議了?”
“本就是打算讓綿綿住的,自然如此!”
“父皇讓你們上慈下孝,本太子想,你們也應該知曉,何為上慈了,是吧?”
戚玉衡垂眸,神色冷然。
“臣婦謹遵陛下,太子教誨!”
宋老夫人將頭貼緊地面,只求太子快將此事揭過去。
戚玉衡也沒讓她們起來,抱著綿綿就離開了。
直到太子出了院子走遠,宋老夫人這才低聲怒斥。
“還不快扶我起來?”
葉青兒主動去扶她,眼神卻落在戚玉衡離開的方向。
武安侯再厲害,也不過是臣屬。
太子一個十歲小屁孩,一句話便能讓這滿侯府的人跪地求饒。
權力,可真是好東西。
她心中有了盤算,收回視線后,神色又變回那個乖巧的繼女。
戚玉衡把綿綿帶回汀眠苑,看著滿院清冷,忍不住擔憂。
“他們就沒給你配丫鬟侍衛?”
綿綿搖了搖頭,圓溜溜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狡黠。
“太子哥哥你等一下哦~”
只見她撅著小屁股,在一個箱籠里翻找著什么東西。
隨后她拿出一個小茶爐,一臉驚喜的模樣。
“你瞧,在這呢!”
綿綿將茶爐放在茶桌上,自己手腳并用爬上去。
動作熟練地拿出碎炭,準備自己點燃它。
戚玉衡連忙上前攔住她。
“李訓。”
“是。”
李訓接過小茶爐,替他們二人燒茶水。
“謝謝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