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長公主為人果敢,是為女中豪杰。
綿綿相信,她并不是心胸狹隘之輩。
果然,在她為小丫鬟仗義執后,長公主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武英將軍之女!小小年紀便能不畏強權,好!你且起來,好好跟本公主說說,為何覺得笑顏是無辜的?”
長公主豪爽地將她扶起來,眉宇間滿是欣賞之意。
“回稟公主,當時梅園里,只有綿綿和笑顏姐姐,如果她是埋藥渣或是知曉這甘草用途,有心毒害小郡主。”
“她定會阻止綿綿挖出藥渣,更不會主動讓綿綿進來,與她一起向云青姐姐說出藥渣一事。”
“所以綿綿認為,笑顏姐姐只是被利用,她也許有失職所在,但若非她帶綿綿進來,小郡主被下毒一事也不會被揭發!”
綿綿說話條理清晰,即便面對長公主厲聲質問,因年幼而害怕,卻沒有半點退縮。
長公主聽罷,神色贊賞地點頭。
“你說的不錯,她主動把你帶來,光從這一點看,便能確定,她不知道甘草是下毒之事。”
笑顏連忙磕頭。
“謝長公主明察,謝郡主替奴婢證明!”
“不過。”
長公主話頭一轉,神色格外嚴厲。
“甘草是你拿的,便是失職,罰奉一月,替小郡主抄經三日,以儆效尤,你可服?”
“奴婢認罰!多謝靜安郡主!多謝……”
笑顏忍不住落淚。
但凡長公主呵斥一聲她便閉嘴,她定然要受刑。
甚至很可能會被逐出公主府。
公主府的奴婢都是宮女,被主子逐出府邸,便只有入浣衣局。
在那種地方,冬天可是能要人命的!
小綿綿羞澀一笑。
“綿綿只是說實話而已。”
長公主看她這不卑不亢的姿態,越看越喜歡。
綿綿告辭后,長公主親自給女兒喂藥。
云青守在一旁,便聽見長公主突然開口。
“云青,我記得前幾日皇兄連發幾道旨意,是說武安侯府苛待嫡女,可就是靜安郡主?”
“是,說是宋老夫人杖責了靜安郡主,陛下以治家不嚴為由,責令武安侯在將軍府跪經。”
“后來武安侯偶感風寒,靜安郡主為盡孝,親自到將軍府伺疾,將軍府后院剛好與梅園只有一墻之隔,這幾日風大,應當是小郡主在后院玩耍,手帕被吹到梅園來了。”
將軍府就在公主府旁邊。
身為長公主的貼身大宮女,云青當然掌握附近的所有事。
如此,才能應對所有突發情況。
“宋家這一輩,全是廢物。”
長公主冷哼一聲,眸色溫柔地給女兒擦拭唇邊的藥汁。
“這丫頭對笑顏有恩,這玉佩你拿著,帶笑顏到侯府去,就說靜安郡主對本公主有恩,本公主將貼身宮女賜給靜安郡主。”
說罷,她將腰間的玉佩取下,遞給云青。
“日后誰不敬郡主,便是不敬本公主,讓笑顏直接扇他,有什么事,本公主兜著!”
長公主自幼習武,她身邊的宮女多少都有點武功底子。
那巴掌扇下去,腫個十天半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云青接過玉佩,便退出房間。
剛轉身,便看見承恩侯紅著眼眶走來。
云青神色暗了下去,恭敬地行禮。
“侯爺。”
隨后便離開了。
有些事情,即便是貼身大宮女也不方便知曉。
綿綿謝過禁軍后,便從后門進入將軍府。
沒走兩步,墻頭那株臘梅又晃了。
“小娃娃,你府上來人裊!好兇的小孩,一來就踢了門口的小黃狗一腳!”
連經過的狗都不放過,一定是她的繼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