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門口哭?
綿綿震驚地看向胡篤行。
他身姿頎長,舉手投足間皆是溫潤公子的氣息。
這樣的人,實在看不出,會與將軍府的哪個人交情至深。
“我知道,我知道!他喜歡小娃娃的娘!”
一枝從昌國公府伸過來的樹杈晃了晃,賊兮兮地笑道。
綿綿再次震驚。
什么東西?
胡篤行喜歡娘親?
“郡主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胡篤行見她突然停下,便疑惑地回頭看她。
綿綿僵硬地搖了搖頭,快步追上去。
“我,嗯,阿行叔叔可是來過將軍府?”
方才只顧著想宋家的事情,她現在才發現,方才她是跟在胡篤行身后的,他似乎知道祠堂在哪里。
胡篤行神色未變,微笑著說道:“怎么會呢?”
“那阿行叔叔是怎么得知,祠堂在這邊?”
胡篤行腳步一頓,很快反應過來。
“一般祠堂都在這個位置,若我沒記錯,將軍府前身是國公府,祠堂應該沒搬動過吧?”
他神色自若,并未有半點驚慌。
“是嘛~”
綿綿故作輕松地走在他前面,笑得天真爛漫。
“阿行叔叔真厲害,這都猜對了!”
胡篤行看著孩子蹦蹦跳跳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氣。
“小娃娃別信他,他都來過三回了,喝醉了就過來哭!”
大樹在一旁叫喊著。
“就是就是,方才他跟在你后面還松了一口呢!”
得知胡篤行在騙自己,綿綿心中多了幾分警惕。
他就算真的喜歡娘親,娘親的棺槨還沒送回京城,他來這里哭什么?
推開祠堂門,綿綿從笑顏手中取過食盒,親自擺放祭桌。
她跪在林家祖先的牌位前,雙眼緊閉,垂著頭低聲念著往生經。
胡篤行站在她身后半寸,整個祠堂安靜得只聽見蠟燭燃燒,和她低聲念經的聲音。
他側耳去聽,卻聽見了往生經。
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背得出來?
直到綿綿停下站起來后,胡篤行這才上前給林家眾人上香。
他看著林硯秋的牌位許久,眼里多了一些綿綿看不懂的情緒。
片刻后,他看著蓋著紅布的幾個牌位,問道:“郡主,那幾個牌位怎么蓋上了?”
“我聽說舅舅還沒找到尸體,就給他們蓋上紅布了。”
綿綿很清楚,三位舅舅尚在人世。
她總覺得,把牌位放著很不吉利。
但撤下來難免會被人說不孝,她便折中想了這個法子。
胡篤行只當孩子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便只是點了點頭。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笑顏走進來。
“小姐,侯爺來了。”
他怎么來了?
胡篤行有些不太高興。
這假惺惺的男人!
而將軍府大門前,宋景陽被禁軍攔在了門外。
他僵著一張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今日是本侯的亡妻生辰,本侯前來祭拜也不行嗎?”
禁軍半步沒退。
“陛下之命,除郡主外,一律人等不得擅入!請侯爺在此稍候!”
“本侯的女兒已經在里面了!我們約好了一起來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