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振邦臉上的陰鷙瞬間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瞳孔驟縮,化作兩點寒星,死死鎖定蘇郁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一股難以喻的寒意,順著脊椎猛地躥上頭頂,讓他幾不可察地打了個寒戰。
佟晚意!
這個被父親佟遠山藏在遺囑深處、奪走佟氏帝國80%財富的神秘名字!這個如同幽靈般縈繞在他心頭、帶來無盡麻煩和威脅的存在!她怎么會……從那個垂死老東西的嘴里冒出來?還是在這種時候?對著蘇郁?!
巨大的疑云和一種被無形之手扼住咽喉的窒息感瞬間攫住了佟振邦。他死死盯著蘇郁,試圖從那張冰雕玉琢的臉上找出任何一絲破綻——一絲驚慌?一絲了然?或者……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
沒有。什么都沒有。蘇郁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瞳,平靜得像暴風雨過后死寂的海面,不起一絲波瀾。她只是平靜地回視著他,仿佛剛才只是隨口報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財務報表上的數字。
“佟晚意……”佟振邦的聲音嘶啞干澀,帶著一種強行壓抑的、近乎磨牙般的探究,“他……提這個名字做什么?他跟你說了什么?!”他猛地前傾,雙手如爪般摳緊冰冷的會議桌,手背青筋暴突,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壓迫感瞬間籠罩四周。
蘇郁依舊巋然不動。佟振邦的暴怒和逼近,在她面前仿佛只是隔著玻璃窗上演的默劇,無法撼動她分毫。她微微側首,動作悠然自得,仿佛正沉浸于一曲悠揚的旋律,對面前的暴怒渾然不覺。
“董事長神志不清,語顛三倒四。”蘇郁的聲音清冷如霜,字字句句如同冰珠敲擊玉盤,透出一股難以喻的疏離與冷漠。,“反復提及‘孤兒院’、‘大火’、‘拋棄’……最后,只是不停地重復這個名字,情緒……非常激動。”她刻意加重了“激動”二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佟振邦緊繃的臉,“似乎這個名字,勾起了他某些……極度痛苦或……極度愧疚的記憶。”
“痛苦?愧疚?”佟振邦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發出一聲短促而扭曲的嗤笑,眼神里的陰鷙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冰刃,“他有什么資格痛苦愧疚?!他……”他猛地收住話頭,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和煩躁。不能再說下去了!那個老東西的秘密,他自己都未必清楚,更不能讓眼前這個心思莫測的女人窺探更多!
他強壓下怒火與疑云,深吸口氣,力圖重掌局勢,聲音冷硬如鐵:“父親他……糊涂至極!刺殺之事令他膽寒,滿口胡!蘇特助,銘記職責所在!佟家之事,豈容外人置喙!更不容一名女子興風作浪!”
“外人?”蘇郁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那非笑容,而是冰刃劃過寒鐵般的冷冽鋒芒。“佟總,您似乎忘了,”她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像淬了毒的冰針,精準地刺向佟振邦最敏感的神經,“遺囑上那位擁有佟氏80%財富的‘佟晚意’小姐,在法律上,可不是‘外人’。她才是佟家未來……真正的主人。”
“轟!”
如同在佟振邦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上引爆了一顆炸彈!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巨大的力量讓沉重的真皮座椅向后滑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死死瞪著蘇郁,眼中瞬間布滿駭人的血絲,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龐猙獰如同地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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