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勇也跟著罵：“就是！俺們的高射炮要是能跟上，肯定把他們的飛機打下來！”
    王衛國沒說話，只是撿起炸彈外殼看了看——外殼厚度不足一厘米，卻能炸出一米深的彈坑，這就是現代戰爭的差距。他想起養父說的“以弱勝強，貴在避實擊虛”，美軍的優勢在飛機坦克，他們的優勢就在地形和警惕，而空冥感知，就是縮小差距的關鍵。
    下午的行軍，王衛國總結出了更精準的“防空規律”：美軍偵察機每四十分鐘巡邏一次，轟炸機則會在偵察機確認“無異常”后十分鐘抵達；隱蔽時，不僅要蓋松枝，還要把棉帽的帽檐翻下來，避免灰色布料反光；遇到低空飛行的飛機，要往背風的洼地躲，螺旋槳的氣流不會吹起雪粒暴露位置。他把這些規律編成“防空口訣”，教給每個班的班長，讓大家記在心里。
    傍晚時分，隊伍抵達長津湖外圍的臨時陣地，這里有志愿軍提前挖掘的防空坑道，能同時容納一個連。張連長讓王衛國負責設置“前沿防空哨”，在陣地外圍五公里處布置三個警戒點，用信號彈傳遞消息。
    “二牛，你跟俺去東邊的土坡，大勇去西邊的松樹林，咱們三個形成三角警戒，看到飛機就打信號彈，紅色是偵察機，綠色是轟炸機。”王衛國分配任務，空冥感知里，他“看到”三個警戒點剛好能覆蓋整個陣地，沒有死角。
    孫二牛點點頭，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凍硬的玉米餅：“衛國哥，俺帶了吃的，咱們輪流啃一口，別都凍僵了。”
    三人分頭行動，王衛國和孫二牛往東邊土坡走。雪地里的風更猛了，吹得人站不穩，孫二牛好幾次差點滑倒，王衛國都及時拉住他。走到土坡頂，兩人挖了個半米深的雪坑，蹲在里面，只露出眼睛觀察。
    “衛國哥，你說俺們能守住長津湖不？”孫二牛突然問，聲音里帶著對未來的忐忑。他昨天收到家書，娘說家里的棉衣已經做好，等他回去就給她娶媳婦，他怕自己看不到那一天。
    王衛國看著遠處長津湖的方向，湖面結著厚冰，美軍的帳篷在冰面邊緣隱約可見。空冥感知里，他“看到”養父所在的9兵團正在湖對岸的山地埋伏，手里握著那本《玄真子兵要》，心里突然有了底氣：“能守住！俺們有坑道，有防空哨，還有戰友們的勁往一處使，肯定能守住。等打贏了，俺陪你回吉林，喝你娘煮的玉米粥。”
    孫二牛笑了，露出兩排白牙，凍得發紫的臉上有了血色。就在這時，王衛國的空冥感知突然捕捉到熟悉的引擎聲——這次不是一架，是三架偵察機，正從三個方向往陣地飛來，顯然是想形成“包圍偵查”，找出志愿軍的隱蔽點！
    “快！三架偵察機！你打紅色信號彈，俺去通知大勇！”王衛國推了孫二牛一把，自己則往西邊的松樹林跑。雪地里的坑洼讓他摔了兩跤，棉褲膝蓋處滲進雪，凍得生疼，卻沒敢放慢腳步——要是偵察機發現陣地，晚上就會來轟炸，戰士們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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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松樹林時，李大勇已經看到了偵察機，正準備打信號彈。“別打！是三架，從三個方向來的，你打綠色信號彈，讓陣地準備雙重隱蔽！”王衛國喊著，空冥感知里，他“看到”偵察機的飛行軌跡正在收縮，要是只打紅色信號彈，戰士們可能只躲一次，會被后續的飛機發現。
    李大勇趕緊換了綠色信號彈，“砰”的一聲，綠光在暮色里格外醒目。陣地里的戰士們立刻行動，不僅躲進坑道，還在坑道口蓋了雙層松枝，連做飯的炊煙都掐滅了。
    三架偵察機在陣地上空盤旋了二十分鐘，沒發現任何動靜——雪地里沒有腳印，沒有炊煙，甚至沒有棉服的灰色反光，只能看到一片慘白。最后，它們只能悻悻地飛走，消失在夜色里。
    王衛國、李大勇和孫二牛在松樹林匯合，三人都凍得說不出話，卻相視一笑——這是他們第一次成功應對“包圍偵查”，沒有暴露陣地，是空冥預警和默契配合的功勞。
    回到陣地時，張連長正站在坑道入口等他們，手里拿著三碗熱姜湯：“快喝了暖身子！剛才的偵查，你們應對得太好了，總部剛來電，說美軍的偵察機沒發現咱們，晚上不會來轟炸了！”
    王衛國接過姜湯，喝了一口，暖流從喉嚨暖到胃里，凍僵的手指漸漸有了知覺。他看著坑道里的戰士們，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寫家書，有的在給家里的孩子縫棉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熱流——他的防空警戒，守護的不只是隊伍，更是這些戰士的“回家夢”，是他們對和平的期待。
    夜里，王衛國值第一班崗，空冥感知依舊保持著警惕。雪停了，天空露出幾顆星星，卻依舊冷得刺骨。他想起北平的四合院，李大媽此刻應該在熬柏葉粥，張大爺在做木工，小芳在燈下繡“平安”鞋墊；想起養父的囑托，“活著回來，建設國家”；想起自己在北平城墻刻下的“還我河山”——這些畫面像火種，在寒夜里點燃他的信念。
    他知道，防空警戒只是開始，后面還有更殘酷的戰斗，美軍的坦克、轟炸機，還有長津湖的零下四十度，都會成為考驗。但他不怕——他有戰友的信任，有空冥的天賦，有守護和平的決心，更有千千萬萬個等著他回家的人。
    空冥感知里，他“看到”遠處的美軍陣地一片寂靜，卻不知道，志愿軍的戰士們已經在雪地里做好了準備，等著給他們致命一擊。王衛國握緊手里的buqiang，摸了摸貼胸的道觀瓦片，心里默念：“爹，兒在這兒挺好的，俺會守住陣地，守住長津湖，等著跟您匯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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