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主殿深處,一道靈訊符在半空炸開,藍光一閃,映出“光球共鳴”四個字。葉天雄猛地站起,椅子被掀翻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盯著那行字,眼底像被火燎過,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她真拿到了?”
話音未落,殿外接連亮起三道傳訊光柱。一道銀白,帶著星軌紋路,是天機閣的信標;一道漆黑如墨,邊緣泛著暗紅火光,屬于幽冥殿;最后一道是金紋纏藤,來自中立宗門的觀察使。他們來得比預想還快。
“看來,誰都坐不住了。”葉天雄冷笑,揮手召出一道隱匿結界,將整座偏殿籠罩。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得算準分量。
偏殿內,石桌中央浮著一枚靈鏡,鏡面不斷閃動著遺跡外的影像——洛璃四人靠在巖縫里,鍋還在冒熱氣,湯香仿佛能透過鏡面飄出來。端木云盤腿坐著,刀橫在膝;公孫宇低頭擺弄銅鈴;慕容雪指尖微動,像是在數針數;而洛璃,正低頭吹湯,眼神平靜得不像個被圍獵的人。
“她不怕?”天機閣長老拄著星盤走進來,白須微顫,聲音沙啞,“這種時候還能燉湯?”
“不是不怕。”葉天雄坐下,指尖敲著桌面,“是她知道我們來了,故意燉給我們看的。”
幽冥從黑霧中走出,全身裹在黑袍里,連臉都看不清,只有一雙眼睛泛著冷光。“她背后有東西。那光球的力量層級,不是普通傳承能解釋的。我派去的兩人,一個沒回,另一個傳回一段殘訊——她說,‘我是開飯的廚子’。”
“廚子?”天機閣長老皺眉。
“她用食物當餌。”幽冥聲音低得像風刮過石縫,“她不怕我們來,就怕我們不來。”
殿內一時安靜。三股勢力對視著,誰也沒先開口。利益像一根繃緊的線,誰都想拉,又怕扯斷。
“搶?”葉天雄終于打破沉默,“我現在就帶人殺過去,把那丫頭拎回來。”
“然后呢?”天機閣長老搖頭,“你拿什么證明她是你的?她沒進葉家核心陣法,沒簽血脈契,她掌控的遺跡,跟你葉家半點關系沒有。你一動手,其他宗門立刻會上訴天道盟,說你葉家私吞上古遺存。”
“那就等她回宗門再動手。”葉天雄咬牙。
“她不會回。”幽冥冷笑,“她比誰都清楚,回去就是送死。”
“所以呢?”葉天雄瞪眼,“難道看著她逍遙?她手里那力量,說不定能改命格、逆天道!我們誰都不動手,最后便宜了誰?”
“先探。”天機閣長老抬起星盤,指針微微轉動,“我們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是功法?是兵器?還是……空間類至寶?”他頓了頓,“如果是后者,強搶只會引發反噬,整片區域都會塌陷。”
“探多久?”葉天雄不滿。
“等她動。”長老道,“她不動,我們也不動。只要她離開遺跡范圍,身上的氣息就會外泄,到時候,我們自然知道她拿了什么。”
“我不同意。”幽冥忽然開口,“等,只會讓她變強。她已經在用靈膳引訊,說明她有手段反查探子。再拖幾天,她說不定就把我們的人全摸清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葉天雄譏笑,“沖進去活捉?她身邊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端木家的刀、公孫家的機關、慕容家的毒針,你一個人扛得住?”
幽冥沒答,只是抬起手,一縷黑火從指尖竄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符印——正是“活捉帶隊者”那條密令的印記。
“我已經派了人。”他聲音冷得像冰,“不管會議怎么定,我的命令,不會變。”
天機閣長老皺眉:“你這是要撕破臉?”
“不。”幽冥收起黑火,“我派的是暗影探子,不走正路,不碰結界,只跟蹤,不交手。就算你們要‘先探’,我也只是……探得更深一點。”
葉天雄盯著他,半晌,忽然笑了:“好啊,你們天機閣要查情報,幽冥殿要抓人,我葉家……也不能空著手。”
他拍了下手,一名灰衣弟子捧著一枚玉符進來。
“這是我葉家‘追風影’一脈的傳人,輕功九重,能在-->>風里藏形。他不會出手,只會跟著,記下他們去哪,見誰,說什么。”
天機閣長老嘆了口氣:“我這邊也派個靈訊師,擅長追蹤術,能順著氣息殘流找人,但不會靠近。”
“那就這么定了。”幽冥起身,黑袍一甩,“三方探子,子時在邊境匯合,遠距尾隨,不戰不擾。”
“等等。”葉天雄叫住他,“有個條件——誰先拿到她的秘密,誰主導下一步。搶也好,談也好,得按功勞來。”
“可以。”幽冥回頭,眼中寒光一閃,“但要是我先把她抓到,可不會等你們開會。”
長老搖頭:“你們啊,總想著一口吞下。這丫頭不簡單,她敢燉湯等我們來,就說明她有后招。別小看一個能破上古機關、過意志考驗的人。”
“她再強,也是孤身一個。”葉天雄冷笑,“沒有宗門撐腰,沒有老祖護法,她能走多遠?”
“她有三個同伴。”長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