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澈的話中暗藏著透露他吸收拓印祖符失敗的事實,林靜一時也有些沉默。
這一路走來,她是切切實實體會到了謝澈那雙眼睛的奇異。超乎想象的視力,可以看破偽裝的能力,這一切都很像武境中被眾人視作武道最高能力的武道天眼,就是不知他的眼睛有沒有增幅能力了。
娘親和貂叔都曾給她一些關于下位面的故事,她的爹爹能同時獲得八枚祖符的認可,而今看來這個自稱擁有獨一無二重瞳眼的謝澈,卻是連一枚拓印祖符都無法煉化。
徒有虛名還是自我優越過度?林靜開始在心中掂量起謝澈的分量。
但貂叔臨走時交給她的發簪以及臉上那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卻是在此時讓她的心有了一絲動搖。“或許是貂叔動了些手腳也不一定。”
……
葉麟半跪在地,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氣從齒間溢出。他渾身浸透了暗紅的血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粗布衣衫被撕開數道猙獰的裂口,露出的皮膚上,新舊傷痕層層交疊――深可見肉的爪痕蜿蜒如蛇,被鈍器砸出的淤青紫黑如鐵,還有幾處傷口外翻著,血珠正順著肌肉紋理緩緩滑落,在地面積成一小灘粘稠的紅。
他身側橫七豎八躺著七道人影,男女老少皆有,姿態扭曲地陷在血泊里。有人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彎折,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突兀地支棱著;有人的脖頸上留著一圈深可見骨的咬痕,血沫還凝固在唇角;更有個瘦小的身影蜷縮著,后背被撕開大片血肉,露出的脊椎骨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森冷的白。
所有人的傷口都與葉麟如出一轍,像是被同一種利爪與鈍器反復蹂躪過。死寂中,只有葉麟粗重的呼吸聲在回蕩,襯得這片狼藉之地愈發陰森,仿佛剛經歷過一場單方面的屠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