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帶睡裙的一條肩帶隨著動作,落到肩下。
“阿律,對清安好點,她是無辜的。”
“我住到這個家里,不是來拆散你們的。”
魏斯律低下頭,懷中的周亦謙已經進入夢鄉。
“漫漫,我不會讓你們母子受委屈。”
“我信你。”
周漫俯身去抱周亦謙,松垮的睡裙幾乎要遮不住呼之欲出的春色。
“你回去吧,別讓清安等急了。”
魏斯律的視線始終停在周亦謙的小臉上:“好,有事就叫我。”
誰知周亦謙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碰一下就哼哼唧唧。
“我把他叫醒。”
“別。”
魏斯律制止周漫,往床邊靠去。
“我睡他旁邊。”
周漫為難道:“可是謙謙習慣了我的味道,我不在這,他睡不安穩。”
“你不用離開。”
“清安會不會誤會?”
“不會,清安最是懂事體貼。”
說這話時,魏斯律眼中閃爍笑意。
懂事體貼。
許清安猶豫要不要去那邊看看時,也想到了這四個字。
從小到大,懂事體貼就是焊在她身上的標簽,在魏家見到的每個人都這樣評價她。
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如果不懂事,那就是不識好歹。
懂事體貼的她,今晚依舊沒有能力撕下這個標簽。
她選擇關上房門,縮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
她整晚都在做夢,夢見爸媽朝她招手,夢到魏奶奶質問她為什么不信守承諾,夢到參加魏斯律和周漫的婚禮,還夢到了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
早上醒來時,腦袋沉重,像是裝了太多事。
餐廳里只有魏斯律一人,她坐在他對面,默默吃早餐。
魏斯律看向她:“昨晚……”
“我要出去找工作。”
許清安不想糾結昨晚,索性說出了想法。
她大學畢業就嫁給了魏斯律,沒有出去上過班。
只有魏斯律在家時,她才需要隨時伺候。
工作日的白天,都是屬于她自己的時間。
現在周漫母子搬進來了,她不想留在家里和他們相處。
最重要的是,她并沒有放棄離婚的打算。
如果周漫爭氣,魏斯律很可能會主動提出離婚。
有自己的事業,經濟獨立,這是她的初步計劃。
樹挪死人挪活,無論是否能順利離婚,她都不會待在家里和周漫打擂臺。
魏斯律愣了一瞬,沉聲道:“不行。”
許清安沒有退讓:“那就讓周漫帶著兒子搬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
魏斯律皺眉:“許清安,你這是遲來的青春叛逆期嗎?”
從小到大,許清安從沒忤逆過他。
許清安放下餐具,擦了擦嘴。
“魏斯律,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能不尊重我。”
魏斯律見她一臉倔強,無奈妥協:“好吧,我會在公司給你安排職務。”
許清安沒有上過班,性格軟,又沒心眼,他不信她能在職場混得開。
不妨讓她吃吃苦頭,等她受夠了社會險惡,自然會回來。
“不必,我已經約了面試。”
許清安從沒想過要去魏斯律的公司上班,既然決定獨立,就一絲一毫都不能依賴他。
哐當!
魏斯律不滿地把叉子扔進盤子里,許清安沒有理會,踩著高跟鞋出門了。
哄他開心,那是周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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