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口味,你點就好。”
魏斯律脫下西裝外套交給服務員,在她對面坐下,目光是種沒有離開她的臉。
步入職場后,她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
許清安沒有在點菜環節糾結,點了四五道他們以前常吃的菜肴,又為魏斯律點了一份滋補湯。
點完菜,她抬頭詢問:“你的身體還好嗎?”
客客氣氣,像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尋常寒暄,聽不出多余的關心。
“恢復得還行,不用擔心。”
魏斯律坐直,掩飾身體上的隱痛。
“那就好。”
許清安低下頭,擺弄手腕上的鐲子打發時間。
魏斯律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沒了,便開口問道:“奶奶給的戒指怎么沒戴了?”
“做實驗時不太方便,我也怕弄丟,所以收起來了。”
許清安心不在焉地回道,她在思索吃完飯提離婚的事。
六年婚姻,由謊和背叛編織而成,恍如一場大夢。
如今在她心里的重量,甚至不如包里那張薄薄的離婚協議。
魏斯律眉眼深沉,拿出紅色絲絨禮盒,打開后推到許清安面前。
“小乖,回家吧。”
許清安抬眸瞥了眼那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在燈光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周漫和你兒子怎么辦?”
“我會讓周漫搬出去,謙謙是我的兒子,他留在魏家,和我們一起生活。”
魏斯律取出鉆戒,一只手伸向許清安。
許清安沒有伸手,“先吃飯吧。”
她那天晚上說魏斯律總是慢人一步,此刻亦是如此。
她的包里裝著離婚協議,他卻突然送鉆戒,這算什么?
魏斯律期待地注視她,輕笑道:“鉆戒不影響吃飯,讓我給你戴上吧。”
“阿律,請讓我好好吃頓飯,把戒指收起來吧。”
許清安不為所動,她不會為一枚鉆戒改變心意。
這種浪漫的驚喜,對于一個下定決心離婚的人來說,是種冒犯。
魏斯律怔愣了一瞬,驚覺許清安早就不再是從前的許清安。
她不會再為他低頭,為他心軟。
“聽你的,先吃飯。”
他怏怏地收起鉆戒,催服務員上菜。
吃飯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許清安不痛不癢地聊著工作,魏斯律則想方設法暗示她養著周亦謙。
末了,許清安忍無可忍,回懟道:“阿律,如果我想養孩子,會自己去生。”
她對魏斯律都沒感情了,何況他的私生子。
魏斯律手中的筷子一頓,心底某處被狠狠刺痛,讓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沉重。
這正是他最擔憂的,許清安想要自己的孩子,而他極有可能再無孩子。
“不說這個,多吃點。”
他岔開話題,卻又沒什么話可以聊。
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在沉默中度過。
等飯吃完,許清安讓服務員上了飯后茶點。
包間門關上后,她拿起座位邊的手提包。
“阿律,我有事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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