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眾人舉杯歡笑。
所有人都沒聽出硝煙味,反而覺得皇后親仁寬厚。
他們看齊王、齊王妃的眼神含著調侃的意味。
“是。”齊王、齊王妃面皮發紅,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窘迫得抬不起頭。
特別是齊王妃,她看云清婳虛偽的笑臉,下意識瑟縮了下。
她敢肯定,這是云清婳預謀已久的,故意當眾下她面子,害她丟臉。
思及此,她感到滿腔的憤怒與委屈。
裴墨染看著云清婳,眼中迸發出欣賞。
蠻蠻的進退有度,軟硬兼施,溫柔中略帶鋒芒,不是他能做到的。
云清婳又道:“聽聞齊王妃極通音律,方才沒能展現詩才,不如為諸位進士彈奏一曲?”
“……”齊王妃詫異地看向她。
她又不是琴妓!
她為什么要當眾獻藝?
云蓉聞噗呲一聲笑了。
堂姐的報復真狠!
堂姐就是在玩弄齊王妃,狠狠蹂躪她,磨掉她的心高氣傲,踐踏她的尊嚴,讓齊王妃認清自己在絕對權力面前時多么的無助。
“可是……”齊王妃的唇瓣顫抖。
云清婳瞬間垮了臉,她冷聲一字一頓地問:“可是什么?”
“……”齊王妃的心肝都在顫抖,她存著僥幸的希冀看向齊王。
可齊王卻低下了頭。
他算是看出來了,皇后在故意針對他們。
他能怎么辦?當眾跟皇后翻臉?
自己的夫君都不護著自己,齊王妃的眼淚差點掉出來,她只好忍著屈辱,面紅耳赤地坐到琴師的位置上彈奏起來。
云清婳擺擺手,“停。”
琴音戛然而止,齊王妃紅著眼,不解地看向云清婳。
她的羞辱還沒夠嗎?!
“本宮記得六弟妹的舞姿翩躚,不如給齊王妃伴舞?”云清婳的笑中卷帶著肅殺。
看到這里,眾官員即使再遲鈍也明白皇后在敲打她們。
官員自然不敢有異議,靜靜地看著云清婳表演。
那位王妃的眼淚差點掉了出來,她揩去眼淚,點頭道:“是。”
裴墨染的眼中跳躍著笑意,他在云清婳的耳邊道:“蠻蠻做得對!比直接懲戒來得好。”
“你不覺得我不講情分,咄咄逼人就好。”她幽幽道。
裴墨染捏著酒杯,“蠻蠻何錯之有?”
一曲歌舞畢,兩位王妃像是受了酷刑,臉漲得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逃似地回到了席位。
二人瑟瑟發抖,驚恐得根本不敢抬頭望云清婳。
整個宴會如坐針氈,唯唯諾諾,囂張的氣焰早就被澆熄了。
云清婳看著膽怯的二人,像是看在獵物。
這才對,終于學乖了。
天色漸晚,日暮西垂,云清婳估摸著有內閣、翰林院撐腰,應該沒人再敢挑釁裴墨染,便先行回宮。
坤寧宮中,承基、辭憂已經乖巧地用過晚膳,將課業寫完。
她撫摸著孩子的腦袋,再次確認道:“承基、辭憂,你們在上書房沒有遇到不開心的事吧?”
承基搖搖頭。
辭憂噘著嘴,濃眉一蹙,“娘親,我不想上學,去上書房就讓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