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的眼眸一凜,刺向福海。
福海顫聲道:“今早小世子跟殿下在池塘邊玩鬧,濺了殿下一身泥點子。太子殿下的課業也在嬉戲時,被世子丟進池塘了,胡太傅還責罵了殿下。”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都看得出來裴少川不喜歡太子、公主,甚至覺得太子、公主在用熱臉貼冷屁股,但不知裴少川居然大膽至此。
“還有呢?”云清婳的心感受到了刺痛。
同時,她也有些自責。
看吧,她這種爛人,果然當不好母親。
居然連孩子身上臟了一大片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
承寧道:“裴少川讓哥哥、姐姐去打仗。”
“嗯?”云清婳的眸子微瞇。
承寧的伴讀太監憤憤的解釋:“有一回小世子提到一篇詩賦,太子、公主還未學過,聽不懂。小世子便說兩位殿下一定擅長武術,不如子承父業,去西北駐守邊關。”
云清婳捏著拳頭,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死小孩,真把她氣到了!
“娘親別生氣。”承基上前,輕輕拍撫著云清婳的胸口。
辭憂也心疼的抱著云清婳,她撅著小嘴,批評承寧,“弟弟,誰讓你說的!”
“……”承寧委屈的眼淚瞬間掉出來了。
他撲進了云清婳的懷里。
魏嫻跟云清婳親近,二人的孩子自然也親近。
云清婳輕拍承寧的背,安撫道:“不怪承寧,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又看向福海,“福海,日后兩位殿下的事,事無巨細都要向本宮稟報!”
“是!”福海拱手道。
眾人看昏迷的裴少川的眼神從憐憫擔憂化作了厭惡。
甚至有人小聲說他罪有應得,活該。
云清婳緩緩起身,一字一頓道:“兩位太醫一定要好好給小世子治病啊,本宮希望他能活著,這樣的話,本宮跟皇上才能跟齊王夫婦交代。”
這話別有一番深意,讓人遍體生寒。
太醫應聲后,怯怯的將裴少川抱進了有床榻的偏殿。
很快,裴墨染、魏嫻趕來了,各個王爺王妃也都來了。
“父皇……”承基、辭憂朝著裴墨染跑去。
裴墨染蹲下身,緊張的檢查著二人,“沒事吧?蛇有沒有傷著你們?嗯?”
“沒有。”兩個孩子搖搖頭。
齊王、齊王妃紅著眼,被伴讀太監帶著朝偏殿跑去。
很快,就傳來齊王、齊王妃夫婦的哀嚎。
太醫抱著藥箱走了出來。
“裴少川如何了?”裴墨染問道。
太醫跪下道:“回稟陛下,世子已無大礙,只是毒性太深,下半身已然沒了知覺,恐怕日后難以行走了。”
云清婳的眼中閃過報復的快感。
“唉……”不少王妃、王爺嘆息。
但也有人知道裴少川霸凌太子、公主,低聲說他遭報應了。
錦衣衛首領來了,他抱拳在裴墨染耳邊說了什么,便匆匆退下。
裴墨染聽后,目光凜然。
他壓低聲音道:“蠻蠻,旁人不知,但我知道一件事,齊王從小便愛養蛇、蜥之類的玩意兒。齊王府的蛇今日少了一條。”
“自作孽。”云清婳冷聲道。
也就是說,這條蛇就是裴少川帶進宮的,很可能是沖著承基、辭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