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們愛娘親呢?
錦衣衛、裴墨染、太皇太后層層盤問,他們也都說娘親總是悶悶不樂,讓他們照顧好自己。
只字不提那天看到的一切。
承基看著辭憂小可憐的模樣,想起娘親的交代,有些許不忍。
他抱著辭憂,“別哭了,只要娘親高興,怎樣都好。”
“嗯!”辭憂囁嚅著。
一輛華麗的馬車越過湖藍色馬車,與它擦肩而過。
車中,云清婳正在撥弄算盤,手都快舞出殘影,她口中念念有詞地算計著賑災銀、物資的損耗。
巧慧看得兩眼發花,腦袋都快暈了。
“這次我們出了三十萬兩白銀,不能再多了,再多必會引起朝廷的注意。”云清婳道。
“是啊!”段南天面色凝重,“聽我道上的兄弟說,京城有大人物前來賑災,表面上只是五品欽差,但護送的侍衛、錦衣衛,明里暗里不下一千人。”
云清婳的眉心一跳,臉色倏地暗淡。
“不會是云大公子吧?云老爺前些日子致仕,聽聞皇上有提拔云大公子的意向。”巧慧的眸子閃爍著靈動的光。
云清婳搖搖頭,“怎會?若是哥哥來了,必會給我傳信。”
當初知道云清婳假死計劃的人,云雋便是其中之一,她出宮不久,就靠商隊跟云雋聯系上了。
聽商隊的心腹說,云夫人知道云清婳沒出事,害她白流了三個月的眼淚,在家里又悲又喜,笑著罵了她三天。
“只怕是宮里的人來了。”她輕聲說。
砰——
段南天的劍掉到了馬車上,“云小姐,怎么辦?咱們要不要跑?”
云清婳淡定地搖搖頭,“連云家都沒給我通風報信,說明他們在刻意隱瞞微服出巡的事。咱們蒙頭亂跑,若是撞上他們豈不是完了?”
“這倒是!是我關心則亂了。”段南天深深吐出一口氣。
忽的,云清婳聽到了隱隱的啜泣聲,嬌滴滴的,尖細委屈的,讓她的心莫名跟著一顫。
“你們聽見哭聲了嗎?”云清婳掀起布簾,四處張望。
巧慧跟段南天對視,二人皆搖搖頭。
云清婳的馬車在珍寶樓前停下。
她畫了一套頭面,讓匠人打制了一年,她準備將其送給隔壁郡的郡守夫人,以此來疏通官道運輸事宜。
云清婳才踏進門,便聽見了眾人的驚呼。
“嗬……這小妮子好闊綽!”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非富即貴啊,怎么來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了?”
辭憂指著博古架上的一套鑲嵌著寶石的頭面,“我要了!”
珍寶樓的伙計連連擺手,弓著腰道:“這位小姐,真是對不住!這套頭面不賣!”
“既然不賣,為何擺出來?你們在戲弄我不成?”辭憂咄咄逼人。
圍觀的百姓有的說辭憂太囂張,但也有人覺得辭憂沒錯。
承基在一旁低著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好丟臉啊。
“小姐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掌柜親自畫的圖紙,準備送給朋友的,真的不能賣。”伙計沖她作揖,賠著笑臉。
“奸商詭計多端,說這么多無非是想抬價!讓你們掌柜出來見我!”辭憂輕揚著下巴,居高臨下道。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