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整齊地扭頭,用一種驚恐中夾雜著欽佩的眼神看著云清婳。
舵主太神武了!
多少人想行刺皇上,結果連近身都難。
可舵主差點就成功了。
“厲害啊。”段南天悄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巧慧又擔心又崇拜地看著云清婳。
不愧是主子,簡直是女人中的女人!
居然扎中了皇上的脖子!
謝澤修也很是詫異。
云清婳一看就知道他們想左了,“不是我做的!”
“……”眾人都露出一副不必解釋,我懂的眼神。
云清婳恨不得問,你們懂什么啊?
謝澤修道:“蠻蠻,皇上是不是遷怒你了?你把過錯推到我身上就好。”
“五年前的因,終于結了果,這件事跟你們沒關系,你們可以走了。”她的語調沒有起伏,帶著些許滄桑,像是看破紅塵后超然。
他心疼地看著她。
云清婳努力地將嘴角上揚,她想擠出笑,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只是可惜,不能跟你們一起去西域了。”
謝澤修悵然若失的看著她,“前路漫漫,總會有機會的,蠻蠻要多保重。”
她看著商隊,沖他們拱手,“此次我食了,但經商不能停,此去西域,諸位要多多保重。”
“……是。”商隊的伙計不舍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了擔憂與惋惜。
裴墨染看著他們依依惜別的畫面,心中像是插了一根刺,他闊步上前。
眾人整齊地跪下,“參見皇上。”
“皇上。”謝澤修拱手。
裴墨染劍眉微挑,他冷聲道:“謝澤修,誰允許你辭官的?”
謝澤修有條不紊道:“草民三個月前便遞了折子,上個月已經得您批準,前幾日新官便上任了。皇上倘若不信,草民身上一直留有奏折存根,隨時可以查驗。”
裴墨染煩躁地剜了他一眼。
他想起來,似乎是有這么一回事。
一定是他深夜批奏折昏了頭,才答應了謝澤修這般荒唐的請求。
“謝大人乃國之棟梁,是朕思慮不周。你僅憑五年便讓漁郡民生繁榮,離了你,漁郡的百姓怎么辦?”他的話雖然說得好聽,但神色略顯譏誚。
謝澤修連忙道:“皇上放心,漁郡的治理方略草民已經交給了新上任……”
“好了,愛卿不必多,你可是近來太過疲憊,所以生了倦怠?”裴墨染打斷他的話。
隨后他的話鋒一轉,“或者,愛卿辭官是為了何人何事?不如說給朕聽聽?朕或許能幫你排憂解難,從中調和。”
這是赤裸裸的敲打、威脅。
云清婳忍不住道:“君無戲,既然新官已經上任,何必再折騰?”
“蠻蠻,朕反悔了,朕向謝愛卿道歉如何?”裴墨染陡然擠出笑。
謝澤修的心臟在這一刻幾乎都要停滯。
“微臣不敢!”
“多謝陛下垂憐,與旁人無關,是臣不思進取,倦怠了。”他咬緊牙關,艱難地說。
眾人都心疼的看著謝澤修。
這五年來,謝大人為漁郡的付出,他們都看在眼里。
一瓜一果,牛羊雞鴨,事無巨細,在謝大人眼中民生都是大事。
就連鉆井種樹都是謝大人帶頭干起來的。
“無妨,人之常情罷了!愛卿歇息幾日,日后接著繼續治理漁郡就是。”裴墨染俯下身,親自將謝澤修扶起來。
謝澤修失魂落魄,他拱手,“謝陛下。”
裴墨染的眼中閃過精光。
他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