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貴妃給了朝曦提示,目前為止算是誰也不傷害誰的法子,朝曦認可了,此外她再不提其他。
連同那日被扶月攔下的事,佯裝什么都沒發生,連一句責怪也無。
皇上愿意來,她請安行禮。
若是不愿意來,她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每日好吃好喝地養著身,朝曦怕她多想,會時不時地讓喬二夫人入宮陪伴。
這日喬二夫人再次入宮,帶來喜訊:“姝姐兒那邊也剛剛有了身子。”
“果真?”喬貴妃詫異,她沒想到喬姝這么快就有了。
喬二夫人苦笑:“孕脈還不顯,過些日子就能宣揚了,若不是前幾日在大街上遇見了她身邊丫鬟去抓藥,連我也要瞞著,我去了一趟段家,姝兒嫁進門,總共就那么一次……”
說到這喬二夫人又氣又怒:“院子里養著個狐媚子,她竟早就知道了,這丫頭也不告知一聲,若早早知道,我怎會讓她嫁過去?”
“二嬸,既然二妹妹已經做了決定,就一定想好了未來日子怎么過。”喬貴妃輕輕拍了拍喬二夫人的手背寬慰。
喬二夫人拍了拍腦門:“瞧我,同你說這個做什么。”
很快喬二夫人又聊起了其他。
霽藍忽然朝著喬貴妃使眼色:“娘娘,今日御花園的花開的不錯,花房挪栽了幾棵新品種的牡丹花,正是觀賞好季節。”
聞,喬二夫人擔憂道:“貴妃娘娘的身子重,能出去么?”
“二嬸,本宮又不是紙糊的,不礙事。”喬貴妃攙著霽藍的手臂,站起身,她現在顯懷不多,身子還是很靈巧。
喬二夫人一路提心吊膽,緊跟其后。
兩人來到御花園,新移植過來的花已經被挖走了,霽藍追問幾句,才得知前腳剛被扶月帶著人挖走了,說是栽在了鳳儀宮,皇后娘娘不便出行,便讓娘娘在鳳儀宮瞧。
喬貴妃面上露出惋惜:“罷了,這御花園百花齊放,看看其他也不錯。”
一行人在長廊下觀賞
偶爾喂喂魚
逛了大半個時辰,外頭起風了,霽藍卻道:“娘娘,前頭就是太和宮了,您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喬貴妃微微笑,點頭,身后霽藍趕緊讓小宮女回去取些吃食來,不一會兒便將東西取來遞給了喬貴妃。
喬二夫人道:“娘娘去吧,我先回咸福宮。”
霽藍立即派人送喬二夫人回去,她則陪著喬貴妃朝著太和宮方向走,四下無人時,霽藍道:“皇上召了方老夫人入宮,這會兒正陪著說話呢。”
“方老夫人?”喬貴妃恍然大悟,這消息瞞得可真嚴實,愣是一點兒消息也沒透出來。
來到太和宮殿前
常公公一眼看見了喬貴妃,眼皮跳了跳:“貴妃娘娘,您怎么來了?”
一臉心虛模樣,可喬貴妃也沒有拆穿,指了指食盒:“本宮看今日氣候不錯,出來逛逛,正好給皇上送一些吃食,怎么,皇上在處理公務么?”
殿內
喬貴妃的聲音隔著一扇門傳了過來。
方老夫人眼皮一跳,抬眸看向了同樣詫異的朝曦,又釋然了,驚覺今日許是湊巧。
“去告訴貴妃,朕還有公務,等晚些時候去看她。”朝曦招來小太監叮囑道。
小太監點點頭飛快去傳話。
不一會兒喬貴妃真的走了,小太監趕回時,手里還提著食盒:“貴妃娘娘說這里是清潤的鴨湯,燉了足足兩個時辰,秋冬之際,還是多喝些去火潤肺的。”
方老夫人眼看著朝曦的臉色變得柔和三分,不禁長嘆口氣,弓著身道:“皇上,時候不早了,臣婦去探望皇后娘娘了。”
從太和宮出來并未遇見喬貴妃等人,方老夫人卻忍不住問:“喬貴妃經常來太和宮么?”
“未曾有孕時,倒是經常來。有了身孕后,這還是頭一次。”小太監如實稟報。
方老夫人拄著拐杖,走得很慢,小太監刻意帶著她避開了御花園趕去了鳳儀宮,她眼眸不自覺微暗。
她入宮多次,眼下這一條路絕不是去鳳儀宮最便捷的。
很快來到了鳳儀宮
方荼聽聞方老夫人入宮,早早就派人在鳳儀宮門口候著了,扶月攙著老夫人進殿:“娘娘盼了許久,終于將您盼來了。”
話音剛落方荼上前:“祖母!”
方老夫人欲要行禮卻被方荼給攔住了:“難得入宮一趟,祖母不必見外。”
聞,方老夫人也沒僵持要行禮,上下打量著方荼:“娘娘近日可好?”
“一切都好。”方荼臉上掛著笑,疑惑道:“皇上召見祖母入宮,所為何事?”
方老夫人道:“是關于柳家的事,也有了結案,問了幾句話罷了,不要緊的。”
談話被一筆帶過,方荼也沒多想。
“今日皇上也特許了喬二夫人入宮探望喬貴妃。”扶月邊說邊倒了茶遞了上前:“奴婢在御花園還遇見了喬二夫人和喬貴妃在閑逛呢,前幾日還病得起不來身,今兒又活蹦亂跳了。”
扶月撇撇嘴,認定喬貴妃就是裝的,或者根本沒那么嚴重。
“扶月!”方荼沒好氣瞪了一眼扶月。
方老夫人卻聽出了弦外之音,問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扶月二話不說就將前幾日喬貴妃大出血,半夜折騰朝曦去了咸福宮,結果轉危為安的事說了一遍。
“喬貴妃明知皇上來探望娘娘,卻還將人請走了,又炫耀腹中雙生子,出盡風頭,現在也達成所愿了,皇上日日都去咸福宮。”扶月越想越生氣,嘴上也沒個顧忌。
方老夫人轉而看向了方荼。
方荼長嘆氣。
“娘娘大半夜的好心去探望,結果還被罰抄經書給貴妃腹中之子祈福。”扶月哼哼道。
“夠了!”方荼揉著眉心,低聲呵:“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跟祖母說?”
扶月眼眶一紅:“奴婢是替您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