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錦初道:“哀家記得方老夫人的腿腳不適,今日怎么親自入宮了?”
方老夫人欲又止,面露難色。
錦初也沒著急問,神色淡然地喝茶。
糾結了片刻后方老夫人對著錦初說:“今日臣婦厚著臉皮來,確實是有一樁事想打聽,臣婦想問問皇上,可有回來的動向?”
這話問得錦初一頭霧水。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便回:“哀家記得方小將軍和皇上分開也沒多久,為何會突然這么問?”
方老夫人見狀從椅子上滑落跪在地上,朝著錦初道:“太后,有些話臣婦不該提,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提,哪怕是太后娘娘要治罪臣婦。”
聽話音,錦初并未叫起,仍是耐著性子等著。
“臣婦有個孫女一手養大,十年前被太后冊封郡主,和皇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塊長大。”
當方老夫人還沒說完,飛霜提醒:“太后,奴婢記得此事,但郡主已經嫁人了……”
“不不不,已經和離了。”方老夫人擺擺手解釋:“當年的事一時半會說不清,臣婦是舍不得看著孫女日復一日地熬下去,臣婦一把老骨頭,舍不得呀,今日還是臣婦背著她出來的。”
方老夫人說到激動時,情緒快要控制不住了,不停地朝著錦初磕頭:“哪怕是娘娘說幾句話勸勸,要她死心了也成。”
錦初看著方老夫人額間的紅痕,皺了皺眉。
其實她也想起了十年前。
當初她也很好奇,朝曦明明說過想要求娶方姑娘,去了一趟青云臺,后來突然就放棄了。
問什么也不肯說。
加上方姑娘出嫁了,這事兒錦初就拋之腦后了,畢竟再問下去,就是對兩人的名譽有損。
沒想到十年之后還有這么一檔子事。
一時間錦初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方老夫人,先起來吧,你方家世代忠良,當年也沒少出力,此事過于突然,哀家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你。皇上雖然是哀家生養,但哀家不會逼迫他,況且太子和長公主都有了。”
明眼人都知道融入不進來了。
錦初不明白方姑娘為何糾結了這么多年。
但看在方老夫人今日入宮求情的份上,錦初想了想:“過幾日哀家舉辦一個賞花宴,會給方家帖子。”
聞方老夫人磕頭謝恩:“臣婦多謝太后。”
錦初讓人扶著方老夫人回去。
身后飛霜道:“方郡主嫁的就是裴譽,不知為何要和離,但終歸是和離了。方老夫人今日入宮確實是有些唐突了。且不說和離不和離,皇上十年之間從未提過方郡主一個字,連京城都不回了,難道還不能表明態度?”
一語驚醒夢中人,錦初忽然看向了飛霜:“哀家始終沒想明白,朝曦為何離宮不回,今日見了方老夫人后大概能猜到一些。”
說到這錦初面上浮起幾分怒氣,現在她也很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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