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長從未退婚,對那陸箏箏也只是兄妹情誼,余夫人你勿要污蔑我兄長。”
雙眼瞪著余夫人的沈朝昭滿眼都是怒火。
余夫人表情看似溫和地看著沈朝昭,“朝昭你當時跟著太后去了避暑山莊,不知此事也算正常。”
“好像你兄長退婚那日,正是你母親回來那日,對吧?南枝。”
余夫人說完,笑盈盈地看了孟南枝一眼。
孟南枝示意女兒坐下來,指腹輕點桌案,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
“余夫人怎么說也是世家出身,什么時候竟也學了那些長舌婦的做派,聽信起市井間捕風捉影的流了?”
孟南枝的話并不重,偏偏就是打了余夫人的臉。
因為她父親雖是工部尚書,但母家出身卻并不高,尤其是她的母親以“長舌”著稱,在世家圈里,并不討喜。
但很多人顧著她是陳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都很避諱地從來都不在她面前提。
如今被孟南枝當面戳穿,余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與惱怒,端起茶盞略作掩飾地輕抿了一口。
再抬頭,又溫和地笑了起來,“南枝,我說起此事也只是想和你提個醒罷了,你又何必動怒?”
“硯修那孩子若對陸箏箏無情便罷了,若是有情,我擔心他回來后,會與你生了嫌隙。畢竟我們都是做父母的,我也是見不得你被瞞在鼓里。”
余夫人說完,便又端起茶盞,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吹上面的浮沫。
在她看來,孟南枝若知道她的長子竟然心悅林婉柔的女兒,必然不會給陸箏箏任何可能翻身的機會。
若是能激得她對陸箏箏下死手,那也不枉她跑這一趟。
哪想孟南枝卻根本不按照她的思路走,反而同樣溫和地笑道:“余夫人說得對,不過說起來,我倒也是聽過一則傳。”
“好像是茗央郡主心悅奕王殿下,一直想要和陸箏箏爭著給奕王殿下做側妃,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余夫人似覺得手中茶盞過于滾燙般,將它放置在了桌案上,抬目不悅地看向孟南枝,“南枝,你說這話,過了。”
孟南枝絲毫不避讓地輕輕挑眉,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余夫人,我覺得你應該去太醫院看看這里。”
余夫人被氣得站了起來,隨即又強壓著怒力坐下。
再開口,已經放下了倨傲,“南枝,你我目標是一致的。”
陸箏箏她不該出來,最好的結果就是病死在牢獄。
孟南枝搖頭,語氣帶了絲冷意,“余夫人,我們不一致。”
陸箏箏現在還不能死。
若是死了,林婉柔就徹底沒了牽制。
而且……
孟南枝不動聲色的指尖蜷了蜷,輕輕端起茶盞,“余夫人,我身子略乏,若無事,就不送了。”
“孟南枝,你會后悔的。”
余夫人氣惱地撂下一句狠話,拂袖而去。
沈朝昭擺手示意下人都退下。
她手指揣著衣角,輕咬下唇,半晌,才幾不可聞地出聲,“母親,我大哥他不會和你起嫌隙的。”
孟南枝看向女兒,笑得溫和,“當然,你大哥他又不心悅陸箏箏,又怎會和我起嫌隙。”
沈朝昭喉間滾了滾,重重地點頭,“是,我大哥他才不心悅那個人呢。”
既然母親不信余夫人,堅定地站在她這邊。
那她還是不要提大哥確實待陸箏箏有些過于親昵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