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憤難當,真真是羞憤難當,一世英名盡毀于一旦!
頭發燒得她本就沒臉見人,誤吃牛鞭更令她齒于露臉,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愿意出來。
直到——門被敲響。
家里只剩她和宋以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站在門外的是誰了。
于是,夏曉北選擇了忽視。
門外又敲了一陣,然后沒了動靜。
以為他就這么放棄了,誰知沒一會兒便傳出鑰匙開門鎖的聲音。
意識到有人就要破門而入,夏曉北當即從床上蹦起,阻止的計劃尚未實施,宋以朗欣長的身影已然映入眼簾。
“你晚飯后沒有吃藥?”
面無表情的質問,看得夏曉北心里很是膈應。
裝!一臉正經樣,私下卻吃牛鞭!
悶在這里頭后,她可想通透了。
之前是蔣燕主動給他補,她無話可說。但現在,分明是他自己給自己補。
牛鞭是補什么的,自是心知肚明。雖說,男人嘛,該補的就是那幾樣。
但是!他……他……他……
“你晚飯后沒有吃藥。”見她沒有回應,宋以朗又說了一遍。
夏曉北心浮氣躁地抬起眼來,沒好氣地道:“忘記了。”
“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會忘記的。”宋以朗冷冷地說。
挺了挺脖子,夏曉北沒有說話,牛頭不對馬嘴地悶悶道:“噢,知道了。”
說著,默默起身到樓下,將吃藥的任務執行完畢,然后沒精打采地準備再上樓時,她忽然被宋以朗叫住了:“這個月的親戚準時造訪過了嗎?”
夏曉北憋紅著臉不愿意回答,宋以朗嘖了一聲,語氣頗為不耐:“你的耳朵沒帶下來嗎?”
“造訪過了!兩個禮拜前就造訪過了!”很是不爽地說完,她就飛快地跑了上去,卻并沒有跑回房間,而是一口氣跑到了頂樓的露天陽臺。
暈死!他一個男人,怎么總是管這些女人的事?還問得如此坦然而不尷尬!他不難為情,她都替他臊死了!
除此之外,還只會逼她吃藥。她怎么覺得,該吃藥的是他!
蜷起手腳坐在秋千吊椅里,夏曉北氣呼呼地抬頭眺望著遠方,試圖拂去心頭的煩躁。
宋宅不在傳統成片的小區里,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燈火。門口那條小河在路燈的映照下仿佛縮小版的銀河,若隱若現著細碎光亮。
河對岸再隔著條水泥路,有一座公園,早上的時候總能看到附近的居民來此慢跑、遛狗、晨練,現在正值晚上七八點的時間,幾個孩子一邊拿著小煙火棒,一邊嬉笑著往各自的家里走。
還有幾對剛散完步的男女,親昵地挽著彼此竊竊私語,一股子的甜蜜勁滋著電流刺激著夏曉北敏、感的神經。
這下好了,煩躁沒拂去,滿肚子的閨怨倒升上心口來。
哼,秀恩愛,死得快!
鼓起腮幫子詛咒一番,夏曉北別過臉眼不見為凈,深深地吸了口冬夜冰涼的空氣緩解躁動的心緒。
而這一吸,隱約嗅到了熟悉的淡淡檀香味。
怔了怔,夏曉北尚未來得及確認是否出現了幻覺,宋以朗的聲音先一步在她頭上散開:“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