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騎一馬車繼續在官道上行駛,馬蹄聲和骨碌碌的車輪聲回蕩著兩山之間。
若說有耳力超常的人,細細一聽,間或應該能在馬蹄聲和車輪聲中聽到些許令人遐想連篇的聲音。
再走上幾里路,就能從兩山相夾的狹窄官道上走出。
突然,馬車的門再次被打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從馬車里出來,坐在了車轅上,但刻意與白衣男子隔開了距離,中間讓出了一個位置。
緊接著,一位長相嫵媚妖嬈,酥胸半露,兩頰潮紅若桃花的中年女子從馬車里鉆了出來,坐在了兩位俊美男子的中間,雙手很是自然地摟住了兩人的腰,并左右親了一口,再咯咯地笑出了聲。
“張老,還有多久到龍陽城?”女子回過頭,目光落在一騎獨行在馬車后面的枯瘦老者的身上。
“大概還有兩百多里。”
老者輕抖馬韁繩,和女子并肩而行。
黑衣年輕男子很是識趣,連忙從車轅上跳了下來,徒步而行,不敢擋在老者和女子中間。
“小姐,馬上就要到龍陽城了。”老者掃了一眼被女子緊緊摟住腰際的白衣男子。
妖嬈女子嫵媚一笑,”張老,你就別暗示我了,我有分寸。
慕鐵心那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龍陽城,不妨事的。”
原來,妖嬈女子正是飛雪山莊莊主令狐潮的女兒令狐蝶。
“這里離著龍陽城已經不算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枯瘦老者低低出聲。
“知道了,張老。”
令狐蝶的眼中現出了不耐之色,并轉移了話題,“張老,太清宗內部傾軋嚴重,已經自顧不暇,現在卻突然對我們動手,疑點甚多。
盡管動手的人報出了太清宗的名號,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大慶龍氏在其中搗鬼。”
“龍氏應該還沒這個膽子。”
枯瘦老者嘴角現出了不屑之色,“龍氏現在能撐場子的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龍烈。
我們不對他們發難,他們已經是求之不得,哪里還敢自尋晦氣。”
令狐蝶把一雙細長的眉毛皺了起來,“難道是慕血衣這個老不死的東西?”
枯瘦老者稍作遲疑,“可能性也不大,對慕血衣而,現在并非出手的好時機。”
“張老的意思,對我們動手的還真是太清宗?”令狐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枯瘦老者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等我們到了龍陽城,把人給逮到,一切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令狐蝶把眉頭松開,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意,“也對,張老現今已經是化神期的強者。
即便真的是太清宗的人,他們最多也只可能出動元嬰級別的高手。對上張老,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枯瘦老者的臉上現出了傲然之色,“苦修兩百余載,終于破入化神期。
我倒是希望,對我們飛雪山莊出手的人就是太清宗。
正好拿他們試試手段,立立威風,挫一挫太清宗的銳氣。”
令狐蝶咯咯一笑,“那蝶兒就預祝張老一戰揚名!”
枯瘦老者嘴角微翹,繼而提醒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大慶是太清宗的主場。
尤其是小姐,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到了龍陽城之后,最好就待在永威王府中,盡量少外出。其余的事情,我會料理。”
………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大胡子男人和麻臉女子勒住了馬韁繩。
令狐蝶和枯瘦老者齊齊抬頭,向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的官道上,正站著三個人。
兩位老者和一位年輕人,年輕人身材修長筆挺,一襲白衣,正是董任其。
而兩位老者,自然是李巴山和宋幼明。
“李巴山,宋幼明。”
枯瘦老者低低出聲,眉頭微皺。
“張老,你認識他們?”令狐蝶輕聲問道。
“他們是太清宗的人,都是實力不俗的元嬰高手。看來,對我們動手的,還真是太清宗的人。”
枯瘦老者對著前頭的一男一女吩咐道:“你們保護好小姐。”
隨之,他獨騎向前,緩緩向著董任其三人行去。
“張一迪!竟然是這個老東西。”
李巴山看到枯瘦老者緩緩過來,眉頭緊皺起來。
“你認識他?”董任其淡淡地問道。
“主人,咱們得留神一些。”
宋幼明把話接了過去,“張一迪乃是飛雪山莊里的老牌元嬰強者,晉入元嬰的時間,比我還早了三十多年。
聽說他已經閉入死關,沖擊化神期。
沒想到,這個老家伙居然出現在了這里。”
李巴山的眼神凝重起來,“主人,咱們得當心,張一迪這個老家伙,很有可能已經是化神期強者。”
董任其微微抬頭,將目光落在張一迪的身上。
他發現,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此人,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很快,張一迪來到了董任其三人身前約莫十丈遠的地方。
”李巴山、宋幼明,好久不見。“
張一迪微抬眼皮,“想不到居然在這里碰到了你們兩個老家伙。
看你們的架勢,是特意在這里等我們?”
他只是淡淡地掃了董任其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李巴山和宋幼明的身上-->>。
在他看來,年紀輕輕的董任其可以直接忽略。
“張老鬼,多年不見,我還以為你早去見了閻王。”李巴山冷聲回應。
顯然,兩人之間應該有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