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用過早飯，帶張雪菲準備的雜糧餅子和水，又背上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竹筐，踏著晨露就出發了。

鐘祉霖說的那片陡坡確實偏僻，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山路愈發崎嶇。

何檸蓉跟在鐘祉霖身后，看著他熟練地撥開荊棘，時不時回頭伸手拉她一把。

“就在下面。”鐘祉霖指著一段陡坡。

何檸蓉探頭望去，只見坡下一片郁郁蔥蔥的灌木叢中，點點紅色若隱若現，在晨曦中格外醒目。

她暫時將其他的拋之腦后，驚喜地扯住鐘祉霖的衣袖：“真的有這么多！”

“嗯。”

隨后，兩人小心翼翼地順著陡坡下去。

走近了才發現，這片野莓長得格外好，果實飽滿，紅得發紫。

何檸蓉迫不及待地摘了一顆放進嘴里，清甜的滋味讓她滿足地瞇起眼：“比昨天的還要甜！”

鐘祉霖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眼里帶著笑意：“慢點吃，先干活。”

何檸蓉將果子咬完最后一口，點點頭，“好。”

他們分工合作，鐘祉霖負責采摘高處和荊棘叢中的野莓，何檸蓉專挑那些容易摘取的。

陽光漸漸升高，林間的暑氣開始蒸騰，兩人額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歇會兒吧。”鐘祉霖遞過水囊，看著何檸蓉被曬得通紅的臉頰，“喝點水。”

何檸蓉接過水囊，仰頭喝了幾口，又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沒想到這片野莓長得這么好，我看能摘不少。”

鐘祉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她被野莓汁水染紅的手指上：“確實比預想的多。你打算怎么做成果醬？”

何檸蓉來了精神，放下水囊比劃著：“我記得在城里見過，要把野莓洗凈，加糖慢火熬煮，直到粘稠。然后裝進干凈的罐子里，能保存很久呢。”

“嗯，等摘了回去試試。”鐘祉霖說著，下意識想伸手去擦女人殘留在嘴角的一抹紅。

何檸蓉沒來得及躲開，男人的指尖流擦過她的嘴角，他的動作自然，讓她一時怔住，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微微發燙。

“你…你干嘛？”

“你嘴角有果肉。”

何檸蓉偏過頭，盯著地看，“你以后可不許這樣，我們又不是真夫妻，你搞這么曖昧做什么？”

“抱歉，下意識就做了。不過，我會警告我的肢體，讓它們不許亂動。”鐘祉霖掩下情緒，淡淡道。

他不知道為什么何檸蓉比往常更加疏遠自己了。

“油嘴滑舌。”她小聲嘀咕，轉身繼續采摘，“快干活，爭取今天多摘些，明天我就試著做一批。”

“好。”

到了晌午，幾個竹筐都已經裝得滿滿當當。

兩人坐在樹蔭下歇息，就著涼水吃干糧。

何檸蓉看著眼前的收獲，心里盤算著：“這些野莓，一部分做果醬，一部分我試著做蜜餞。若是能賣出去，往后也是個長久的營生。”

鐘祉霖點頭：“需要什么器具，我去置辦。”

何檸蓉想了想：“得要些糖，還有干凈的罐子。不過糖不便宜，咱們得省著點用。”

鐘祉霖看著她微蹙的眉頭，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這個你拿著。”

何檸蓉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竟是幾塊碎銀和一些銅錢。

她驚訝地抬頭：“你哪來的錢？”

“昨天賣石斛的錢，”鐘祉霖語氣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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