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他看著陳默,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瞳中,最后一絲屬于“秦家之主”的驕傲與矜持,也徹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最純粹的,信徒般的,狂熱與崇拜。
    他手中的那個黑玉盒子,此刻顯得是那么的,多余,和可笑。
    而周圍那些跪伏在地的強者們,雖然聽不懂那句預,但他們能看懂秦政和福伯那如同見鬼一般的神情。
    他們也能聽懂“我,就是鑰匙”這六個字,所蘊含的,那種無與倫比的,霸道與自信!
    他們的心中,只剩下了一片麻木。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徹底超出了他們的承受極限。
    他們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就在這片因為一句話而陷入的,更深層次的死寂中,陳默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轉過身,不再理會那個已經陷入自我懷疑和世界觀重塑的秦家之主。
    他看向了從始至終,都緊緊抓著他手臂的林清雅。
    他臉上那股面對眾生時的淡漠與疏離,瞬間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足以讓冰雪融化的,溫柔的笑意。
    林清雅還沉浸在剛才那一系列驚天動地的變故之中,小臉煞白,心跳得如同擂鼓。
    先是百人跪拜,再是秦家之主親迎,現在又是什么“我就是鑰匙”……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完全無法理解這短短幾分鐘內發生的事情。
    但有一種情緒,卻始終清晰地盤踞在她的心頭。
    那就是——擔憂。
    她不懂什么歸墟,也不懂什么鑰匙。
    但她親眼看到了。
    她看到了那個南美部落戰士,僅僅走了九步,就七竅流血,撞墻而死,狀若瘋魔。
    她也看到了那個高傲的血族后裔奧斯頓,在七十多步的地方,生命形態徹底紊亂,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蠟像。
    那條通往青銅門的路,那片灰黑色的霧氣,在她眼中,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現在,陳默說他就是鑰匙,他要走進那扇門里去!
    她怎么能不擔心?怎么能不害怕?
    “陳默……”
    林清雅用力地拉了拉陳默的衣角,聲音因為緊張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仰起頭,看著陳默的眼睛,那雙清澈的杏眸里,寫滿了毫不掩飾的焦慮與恐懼。
    “那個……那個空間反噬……”
    她想說“你不要去”,想說“我們回家吧”,但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因為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也因為,她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要相信他。
    相信這個,一次又一次,創造了奇跡的男人。
    陳默看著她那寫滿了擔憂的小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了。
    他回過頭,對她露出一絲溫柔的,安撫的微笑。
    那笑容,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瞬間驅散了林清雅心中大半的恐慌與不安。
    “放心。”
    他的聲音,溫暖而和煦,與剛才面對眾人時的那種淡漠,判若兩人。
    “沒有反噬。”
    聽到這句話,林清雅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緊張了。
    “怎么會沒有?我們都看到了……”
    “那不是反噬。”
<b>><b>r>    陳默打斷了她的話,他想了想,似乎在尋找一個,能讓她理解的,簡單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