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大樓,地下指揮中心。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額頭沁著細密的冷汗,他緊握著手中的數據板,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將軍……根據‘蜂鳥’無人機燒毀前傳回的最后數據幀分析,那股能量爆發……它不遵循任何已知的物理定律。”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那些復雜的術語。
    “我們現有的一切能量模型,在它面前都失效了。核能、電磁脈沖,甚至我們理論中的暗物質武器……在它的數據模型前,都只是……噪音。”
    “說重點!”上將的拳頭重重砸在合金會議桌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科學家被震得一個哆嗦,咽了口唾沫,聲音干澀。
    “將軍,打個比方。我們的‘沙皇’氫彈,是人類能制造出的最大號的炮仗。而那股能量……”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種混雜著敬畏與恐懼的表情。
    “……是創造出宇宙的奇點。”
    整個指揮中心,落針可聞。之前還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的操作員們,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呆滯地望向主屏幕。
    就在這片死寂中,情報部門的門被猛地撞開。
    一名情報官連軍帽都跑歪了,他沖到上將面前,將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因為劇烈喘息,聲音斷斷續-續。
    “將軍!‘奇美拉’計劃最高權限緊急密訊!只有兩個詞!”
    “說!”
    “‘神’!‘跪拜’!”
    情報官扶著桌子,努力平復呼吸,“訊息附件顯示,s級資產,‘血腥伯爵’奧斯頓,在進入目標區域前,曾向一個名為‘陳默’的東方人……單膝下跪!”
    “什么?!”上將豁然起身,座椅向后滑出老遠,撞在墻上。
    奧斯頓?那個他們用半個東歐的利益才喂飽的血族親王,那個連見總統都只是微微頷首的怪物,會向人下跪?
    “查!”上將的聲音壓抑著風暴,“把‘陳默’的檔案調出來!我要看!”
    “報告將軍……”另一名技術官顫巍-巍地站起來,“我們……沒有他的專屬檔案。他在我們的數據庫里,威脅等級是‘無’,備注是……清河大學在讀學生。”
    上將愣住了,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荒謬的怒火。
    “立刻!將‘陳默’的威脅等級,提升至最高戰略級!動用‘巢穴’和‘天眼’,我要知道他昨天晚飯吃了什么!”
    ……
    英倫,泰晤士河畔,軍情六處總部。
    一間彌漫著紅茶與舊書卷氣息的辦公室里,代號“”的老婦人放下骨瓷茶杯,看著面前由“信使”系統解密后、正在自動焚毀的紙質情報。
    情報很短,來自他們潛伏在京城最高層的王牌特工,“紳士”。
    “門是真實的。通往一個新世界。”
    “‘高塔’、‘伯爵’、‘法老王’等已知頂級目標全部進入。”
    “我沒有。直覺告訴我,進去就會死。”
    “僅兩人返回。目標:陳默。以及他身邊那個吃著糖葫蘆的女孩。”
    “結論:他掌控著‘門’。或者,他就是‘門’本身。”
    “上帝保佑女王。我們這次,可能一腳踢在了神明的臉上。”
    女士沉默了許久,辦公室里只剩下壁爐中柴火的噼啪聲。
    她拿起桌上一部沒有任何按鍵的紅色電話,等待接通。
    “首相先生……是我。關于‘盤古’計劃……”
    她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我的建議是,立刻,無條件,永久終止。并且,銷毀所有相關數據,參與人員……全部送去馬爾維納斯群島養老。”
    ……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地下堡壘。
    一位肩扛上校軍銜的fsb官員,正用一塊鹿皮,緩緩擦拭著一柄馬卡洛夫手槍。他的眼神,比西伯利亞的寒風更冷。
    屏幕上,是一張極其模糊的東方男人照片。
    “‘水鬼’小隊,我們最精銳的異能者突擊隊,連同隊長‘伊萬’在內,五人全部失聯。這是他們用生命傳回的最后影像。”
    他停下擦拭的動作,將手槍穩穩-->>放在桌上。
    “他叫,陳默。”
    “查。”上校的聲音簡潔而殘酷,“我要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每一份體檢報告,每一張購物小票。如果查不到……”
    他抬起眼,掃過面前站得筆直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