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三秒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明確的答案。
傅可人忽然笑了一聲。
“我知道了。”
她不再等他組織語,不再給他任何解釋或安撫的機會,仿佛多聽一秒,都是對自己更大的殘忍。
說完這四個字,她甚至沒有等容南有任何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忙音傳來,像是斬斷了過去所有糾纏不清的曖昧和期待。
她一下子失了力氣,手機隨即滑落,掉在病床上,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傅可人讓護工離開,病房門關上后,她用被子死死蒙住了頭。
下一秒,她終于不再壓抑自己的委屈,放聲痛哭起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容南根本就不喜歡她!
他早已將目光投向了更懂得如何吸引他的江葉
與此同時,電話的另一頭。
容南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整個人僵在原地,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
“我知道了。”
傅可人最后說的這四個字,在他的腦海里反復回響。
他喜歡江葉學姐嗎?
他無法否認,江葉學姐身上確實有種吸引他的氣息。
但那真的是喜歡嗎?
還是僅僅是一種被強烈個性吸引的新鮮感?
而傅可人
容南嘆了口氣,想到了一年前的今天。
他像往常一樣,送傅可人回她家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樓下。
夜晚的風帶著恰到好處的涼爽,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氣氛融洽。
就在他揮手與傅可人告別,轉身準備離開時。
一對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女從一輛黑色的路虎上下來,并喊住了他。
“你好,小伙子,別害怕,我們是傅可人的父母,剛看到你送可人回家了,就想問問,你和我家可人是什么關系?”傅明遠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容南,帶著審視的意味。
傅可人給臨終關懷院的同事看過她父母的照片,容南一眼就認出來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可人的同事,容南。”容南禮貌地自我介紹。
“只是同事?”
容南撓了撓頭,“嗯確實只是同事。”
深更半夜,容南送女兒回家,兩人還有說有笑,他們自然明白容南對可人的想法。
兩人估計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了。
傅明遠點了點頭,看似隨意地開始與他攀談起來,問及他對未來的打算,語氣溫和,問題卻一個比一個深入核心。
當容南如實說出自己來自一個普通的小城,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在觀京沒房沒車后,他注意到了傅明遠眼中一閃而過的蔑視。
傅可人的母親也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隱隱覺得不妙。
“年輕人有抱負是好事。”傅明遠拍了拍容南的肩膀,語氣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
“不過,可人她以后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國外生活和發展的。她的未來,我們早已規劃好了,你是個好孩子,但”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有些距離,不是靠努力就能跨越的。”
“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千萬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不切實際的妄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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