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算什么?我是……”他話到嘴邊,警覺地頓住了,擺了擺手,“算了,跟你說這些干什么。”
林知夏看他關鍵時刻收住話頭,心中暗恨,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崇拜又帶著點怯懦的樣子,繼續用語巧妙地撥動他的虛榮心。
“哦,天哪,您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是……像您這樣尊貴的人,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多煩惱呢?”
這頂“高帽子”戴得亞當斯舒坦極了,酒精和虛榮心徹底沖昏了他的頭腦。
他在部門里確實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但在這個“底層女工”面前,他找到了久違的、被人仰望的感覺。
“還不是因為那幫東方來的硬骨頭!”
他壓低了聲音,卻帶著明顯的煩躁和怨懟,“有一個特別麻煩的家伙,抓來有些日子了,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就是死活不肯開口!上面催得緊,下了最后通牒,真是煩死了!”
他仿佛找到了一個安全的樹洞,開始傾倒苦水。
林知夏的瞳孔在陰影下驟然收縮,心臟猛地一緊。
“東方來的”、“硬骨頭”、“不肯開口”……這些關鍵詞像一把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她急需的信息寶庫。
她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和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維持住面上那副懵懂又帶著點關切的神情。
她不動聲色,用一種仿佛看透世事的、帶著點哲理的語氣輕聲安慰:“先生,沒有什么事情是無法解決的。只要人還活著,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總能找到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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