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這個插曲,姜繆心情大好。
剛回到京城。
還未下馬車,就有宮人迎了上來:“公主可算回來了,快隨奴婢走,陛下急召。”
腰牌她剛拿到手,姜遲這么快就召見。
莫不是云機廟里跟去的人也有他的眼線,等著入宮就繳走腰牌?
姜繆心里一驚,下意識想回頭,又硬生生頓住。
她沒法當著宮人的面喊宋墨商量,心里還憋著對他的氣。
干脆走一步看一步,跟著上了宮里的馬車。
進了御書房。
“參見陛下。”
請安聲音響徹在大殿,久久回蕩。
卻等不到姜遲開口,讓她起身。
姜繆眸光微顫,悄悄抬起眼角。
堆滿折子的桌前空無一人。
剛轉開視線,卻和不遠處躲在柱子后面的姜遲對上。
身子嚇得像失去方向的蝴蝶一顫。
忙重新俯下身。
“陛下,念安不是故意失禮的,只是,只是……”
“起來吧。”
這幅蠢蠢無腦的模樣,讓姜遲眉頭舒展。
隨手免了禮。
指著龍案前的椅子,便是賜了座。
還不等姜繆坐穩。
目光直逼著她,幾乎要把她看穿:“說說,這幾日在云機廟可發生什么事?”
姜繆眨了眨眼,如葡萄般的大眼,寫滿了無辜:“在云機廟見了婆母沈氏,哦,回來的路上遇到堵車,念安還收到丞相府的請帖。”
從懷里掏出請帖放在桌子上。
又她從懷里拿出宋家腰牌,跪在地上。捧過頭頂。
“還有,念安幸不辱命,特把腰牌呈給陛下。”
姜遲拿起腰牌,坐回到龍椅上,在手上端詳許久。
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節奏忽快忽慢。
御書房里靜了下來,只有窗外松枝掃過窗欞的輕響。
許久之后,腰牌被扔在了桌上。
姜遲重新看向她。
“見沈氏需要五日這么久?朕聽人說,沈氏第一日只見了你們半個時辰,后面幾日也未曾讓你們去見她,剩下幾日你們做了什么?可還有所隱瞞?”
大殿寂靜無聲。
只有姜遲的腳步聲。
他繞著姜繆走了一圈,明光色的影子倒印在地上。
直到停在姜繆面前,撐在她所做的凳子扶手,俯身凝著他。
已經四十有五的姜遲,身上銳氣不減。
如今近的距離,龍涎香的氣息裹著不知從哪個妃子身上沾染的脂粉氣,還有酒氣未散的濁氣,讓姜繆心底如遭重壓。
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唇瓣微微顫抖,磕磕巴巴攥著手指,目光也撲朔起來。
她想要下跪。
但整個人被姜遲圍在身下。
稍微一動幾乎就要撲進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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