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已經在外頭候著了,看到宋墨便恭敬的行禮。
姜繆這一覺睡得安穩,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忍不住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坐在床榻邊靠著床柱已然入睡的宋墨。
她一愣,精神緩緩的清醒過來,忍不住往前靠了靠,鼻尖距離宋墨不過一點點的時候,她忍不住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緩緩的再湊近了一點,用鼻尖蹭了蹭宋墨的鼻尖。
動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怕吵醒了眼前的人,但眼底笑意卻很盛,就仿佛是故意在不經意間對著心上人做些親密的小舉動一樣。
本來以為這樣的小舉動沒有人會發現,所以姜繆再度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可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卻突然伸出一只手來直直的攬住了她的腰,帶著她往自己的懷里靠。
“想跑?”
他稍微挑了一笑眉,眼底帶著一抹揶揄,分明都是清明的笑意,哪里有更高睡醒的迷糊之感。
姜繆這擦知道自己被耍了,不由得惡狠狠的靠在宋墨肩膀上,輕輕咬了他一口,沒有說話,但細看之下能夠看到她臉上和耳朵都紅了起來。
宋墨輕聲一笑,道:“習武之人,自然一點點動靜便能夠清醒過來,如何能說我耍你?”
姜繆的咬倒是不重,就像一只小貓在繞爪子一樣。
他抬手揉了揉姜繆的腦袋,又道:“起身洗漱,用了早膳后有驚喜要給你。”
姜繆立刻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眼底亮晶晶的,就好像在說,不妨先把這個驚喜說出來。
宋墨低頭用自己的鼻尖蹭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中布滿笑意。
半個時辰后,姜繆坐在馬上,宋墨坐在她身后,兩個人快馬加鞭趕回榮城。
“祈福會?”
姜繆處處聽聞的時候也是一臉感興趣的模樣,不管是榮城還是鷹城,已經很久都沒有熱鬧過了,她想要看兩地的百姓都走出瘟疫的暗沉,變得開心和熱鬧起來
姜繆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晃了晃,道:她越想越遠,宋墨站在她跟前看著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便覺得好笑,忍不住輕聲問:“你在想什么?”
“在想孩子叫什么。”
姜繆不過腦的便直接回答了宋墨的話,話一說出口便覺得不太對起來。
“先要祈求百姓平安享樂。”
“怎么了?”
宋墨發現姜繆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得不解的詢問。
姜繆方才明明覺得好像有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在宋墨問出那句話的時候,那種目光卻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姜繆微微皺眉,沉吟了一會后才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沒事,興許是我想岔了。”
“走吧,我們還要去放燈。”
放孔明燈的百姓很多,也許都是因為瘟疫現在已經要過去了,所以百姓的祈愿也很多,期盼著疫情快快過去,也期盼著來年風調雨順。
“宋墨,你看。”
姜繆站在護城河邊,眼底彌漫著萬家燈火,聲音輕柔又帶著堅定,仿佛在告訴宋墨,這些百姓,都是在他的庇護下生存的。
宋墨拉緊了姜繆的手,聲音溫和清亮,帶著隱隱的傲氣。
姜繆會和他說這些,是因為她見過上一世的宋墨,那樣不顧一切,只為了自己的宋墨。
姜繆不喜歡那樣的宋墨,她喜歡現在這個恣意又快活,有理想有抱負的宋墨。
這才是她的宋墨。
姜繆眼神晶亮,兩個人相視一笑,眼底是彼此都知道的期盼。
孔明燈徐徐升起的時候,姜繆雙手合十,為二人留下美好的祈愿。
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姜繆可以說是玩了一整日,不由得便有些困倦,宋墨把她送到門口,由阿若攙扶著進去歇息,繼而自己才轉身離開。
宋墨興致好,抬手便一揮,示意不遠處的婢女:“拿酒來!”
這府里的人都是他的人,故而他也沒有多想。
一直躲在不遠處的萬貴妃終于尋到了機會,終于把那一小瓶迷藥下在了宋墨和趙胤庭的酒里。
小半個時辰后,宋墨腦子有些昏沉,這樣的昏沉來的很不自然,不是喝醉酒產生的昏沉,況且他的酒量也不是這般差。
宋墨抬手封住了自己的幾個穴道,但卻發現沒有作用。
這酒里面的藥下得很是厲害。
竟然著了道?會是誰在他的地方對他動手?誰有這般大的膽子?會不會也有事?
在宋墨把眼睛閉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一雙黑底描金的男鞋走近。
“人徹底昏過去了,周圍的暗衛都被我解決了,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什么暗衛也出去辦事去了,所以你要做什么的話,盡快!”
只要過了今晚,明天早上再引誘姜繆前來的話,那姜繆和宋墨之間,多半就是吹了。
萬貴妃深吸兩口氣,她也沒有做過這些勾引人的事情,甚至于美人計也是第一次用,便不由得有些臉紅心跳,伸手拉住了梁宇的袖口:“你幫我把他帶回去,我一個人搬不動。”
萬貴妃把房門關上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把門給閂上,深吸了兩口氣,又把屋子里的燈都給熄滅,然后悄悄的走到床上,坐在了床邊。
宋墨被平放在床上,他面容俊逸,鼻梁高挺,眼窩深邃,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顯得很是迷人。
萬貴妃忍不住伸出手指來在他的鼻尖上劃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感覺到自己一顆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起來,臉色也逐漸的紅了起來。
暗戀多年的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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