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返回學校,而是回到家,將自已關在房間內,開始嚴謹認真地梳理起了創作思路。
首先最關鍵的是肯定不能按照原作創作思路走。
畢竟原著的視角,本質上是一個成功融入西方的阿裔精英,回望故土傷痛時,用西方讀者易于理解和共情的敘事語法,書寫的一部懺悔錄。
他一個華國人,要是能寫出來這種東西,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所以顧遠的《追風箏的人》不可能復刻前世原著在西方世界產生的爆炸性影響力。
但這不代表,顧遠就沒有任何優勢了。
他有,甚至還很大。
他來自華國,一個擁有悠久歷史,也曾歷經苦難而非掠奪壓迫他者的文明國度。
這使他能以一種不帶因強權優越感而俯視他者的視角桎梏,不以救世主自居的平視姿態,去觀察和書寫阿國。
“我不需要去拯救他們,我只需要去理解他們。”
這種視角寫出來的作品,能夠引發其他有類似遭遇的國家基于共同歷史情感的認同。
他們會看到自已民族命運的影子,引發強烈的共鳴。
當然,顧遠知道這會很艱難。
但他想試試。
顧遠有種預感,如果成功,這將是奠定自已未來五十年創作生涯基石的關鍵一步。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內容,也存在需要斟酌的地方。
比如阿國內兩種人真實又復雜的關系,比如原著主角重回阿國拯救索拉博時雖然很淡但客觀存在的英雄主義色彩。
這些都是要謹慎的地方。
而顧遠真正需要精準把握的,是原著中關于友誼、背叛、愧疚與救贖的核心主題,這些是全人類共通的永恒命題。
……
“那里就是顧遠學長的座位嗎?”
“他還沒有回來嗎?”
“他同桌那個女生就是許星眠吧,側顏很絕誒。”
“許星眠?政治學年第一那個許星眠?”
“我聽說……”
十二班門口人來人往。
這里面既有班級地理位置的因素——在一樓大廳旁邊。
也有著他們班存在著一個傳說級人物的緣故。
江濱市第一中學作為理科強校,理科競賽在全省都是數一數二的。
但似乎是唯獨和文學犯沖,你能想象,一個省重點高中沒有文學社?
而就這么一個偏科極其嚴重的學校,居然突然出現了一個在全國文學競賽內獨領風騷的顧遠。
而顧遠最近的伊國之行,更是給自已附上了一抹神秘色彩。
因此班級門口路過的同學,不免透過窗戶張望幾眼,再討論幾句。
上課預備鈴響起,同學們三三兩兩散去。
葉冰眉宇間帶著怒意,拿著教案走上臺。
“你們怎么想的?”
他拍了拍黑板右上角的“327”天高考倒計時。
“高三了!這些最基礎的古詩詞背誦還能有錯的?”
“這東西,背就能拿分,都不稀得拿是嗎?”
“趙孤帆!”葉冰開始閻王點卯,“李華,……”
“拿書上后面站著去。”
批斗完畢,他喝了口水。
“課代表,把昨天的默寫發下去。”
“收到!”
門口突然傳來清朗的聲音。
(關于書名,大家有什么建議嗎,大大們積極一點,需要五個不同的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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