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斌告訴眾人,這幾間廂房背靠山體,常年受雨水侵蝕,有滑坡跡象,此次塌陷是地基出了問題。眾人聽后,心中雖感悲痛,卻也無奈。慧遠吩咐盡快修繕加固其他禪院,避免類似悲劇重演。
江斯南被驚醒,匆匆趕了過來,他目睹慘狀,臉色蒼白。涂海、李瀚和周倜之聞訊也趕來了現場,他們站在廢墟旁沉默不語。
江斯南得知緣由后,拉著崔一渡低聲抱怨:“我就說這里的和尚懶,你們還不承認,現在砸死人了才想起修房子,早干嘛去了!”
“不知全貌,莫下斷。我們幫著照顧傷者吧。”崔一渡沉聲回應。
榫卯?為何是榫卯?
崔一渡看著廢墟上折斷的橫梁和椽子,臉色愈發沉郁。
他不想把自已的疑惑告訴江斯南,那天一句“他倆是盜墓賊”,就讓江斯南抓狂不已,夜夜折騰。就目前情況看,那兩兄弟還沒有被江斯南抓住什么尾巴。現在出了兩條人命,看似意外,實則人禍,更要慎慎行。
江斯南不再語,默默加入救援行列。慧覺指揮僧人搭建臨時住所,安置幸存香客。第二天,慧遠召集僧眾,舉行法會超度逝者。殿內燈火通明,誦經聲聲入耳,卻難掩悲涼氛圍。眾人心中沉重,默默祈禱。
法會結束后,慧遠把自已關在了戒律院自罰,反思寺院管理疏漏,造成禍事。慧覺大事小事攬在身上,忙得團團轉。
山上療養條件有限,再加上是意外事故,慧覺提出把傷者送到城里醫館醫治。吳越澤卻制止了。
“吳大人,你不是說這是意外,排除了故意殺人嗎?為何不讓我們把這幾個傷者送出去醫治?”管事的和尚靈虛疑惑地問道。
靈光和尚也在一旁訴苦:“這里的藥材匱乏,有不少藥已經發霉不能用,而且膳食清淡,不利于傷者恢復……”
吳越澤制止了靈光:“后來我再次勘察了現場,那地基雖然有滑坡跡象,卻有明顯被人挖過的痕跡,用外力改變了地基本來就脆弱的狀態,導致了屋子的垮塌,你們說,這還算意外嗎?”
“這?”
眾人面面相覷,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吳越澤一臉冷峻,繼續說道:“還有,陳聰明身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翡翠不翼而飛,現場搜了三遍也沒找到,這是疑點。這件事關系到兩條人命,此事必須徹查。傷者不宜移動,可以把城里郎中請上山醫治。”
慧覺點頭,吩咐僧人下山請郎中,加強戒備,封鎖山門。奚白羽心善,拿出銀子資助藥材和膳食,把傷者安置妥當。
……
江斯南和崔一渡在林中緩步而行,崔一渡問:“你調查涂海、李瀚多日,有什么可疑的發現?”
江斯南搖搖頭:“我幾乎白天夜晚都在跟蹤那倆人,他們白天自然不敢胡來,晚上我守在禪院外面,也沒發現他們外出。那日參拜舍利子的時候,那眼神,我能感覺他們是沖著舍利子來的,只是舍利樓戒備森嚴,他們下不了手,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老崔,你說那北禪院是不是他們挖的,挖洞不是盜墓賊的絕活嗎,他們會不會挖洞進入陳聰明的房間,偷了他的翡翠,然后把房子弄垮塌壓死了陳聰明。既然舍利子沒辦法偷,拿走那塊值錢的翡翠也夠他們過上富裕的日子。”
“你的分析有道理,這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證據。找不到翡翠就無法確定他們的動機和手法。”
江斯南咬牙切齒:“今晚我夜探他們的房間,找出翡翠,給我等著!”
崔一渡搖搖頭:“倘若真是他們偷的,人命關天,他們還會把翡翠藏在房中或者身上,讓你這個神探去搜?”
江斯南聽聞,無奈地撓撓頭發:“說得也是。”他噘著嘴巴,心里盤算著怎么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