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冷冷地看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
    “尹總,老爺說。”
    “局面很混亂,出國也不方便。”
    “還是到下面去躲一躲比較好。”
    尹日明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他看著那個小瓶子,那是安眠藥,而且是致死劑量。
    “不……不!我給蕭家掙了這么多錢!我是功臣!”
    “我想見見蕭老,我想見見遠山少爺!”
    尹日明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另一個人按住,像按著一只死去的雞一樣按到了辦公桌上。
    “尹總,不要這么激動。”
    “如果你不自己走的話,我們就只能幫你一把了。”
    “到時候弄成畏罪自殺的樣子,恐怕不太好,你家里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尹日明一聽到“家里人”這個詞,就徹底癱軟了下來。
    他明白蕭家用的是什么手段。
    那真是吃了人還不吐骨頭。
    他望著窗外,滿目凄涼。
    樓下是憤怒的人群,遠處是繁華的京城。
    他回憶起昨天晚上自己還站在化工廠里,幻想自己成為億萬富翁。
    不到十二個小時過去了。
    天堂到地獄其實只差一步之遙。
    “那個記者叫江恒。”
    尹日明顫抖著雙手拿起了藥瓶。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中午12點。
    一條爆炸性新聞插播進各大電視臺的節目中。
    “本臺最新消息,尹食集團董事長尹日明,今天上午在辦公室內畏罪自殺身亡。”
    “警方在他的辦公室里找到了遺書。”
    “遺書中尹日明承認所有的病死豬肉加工銷售都是他個人的行為,和其他投資人沒有關系……”
    snk大樓的休息室中。
    江恒看著電視里的新聞,冷冰冰地吐出一個煙圈。
    “好快的刀。”
    對面的姜凝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蕭家參與其中。
    所有的錯誤都由一個人來承擔了。
    蕭家除了自身要清白之外,還可以扮演成一個被騙的人。
    “那我們怎么解決呢?線索已經中斷了。”
    章翔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
    “尹日明死后,蕭遠山就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最多就是監管不力。”
    “不必著急。”
    江恒掐滅了手里的煙頭。
    “尹日明死了,并不意味著事情就結束。”
    “蕭家以為切了尾巴就可以活了,殊不知尾巴上沾著毒。”
    他轉過頭來,看向了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的方雅致。
    “方總,我想用一下你的演播廳。”
    “你有什么事嗎?”方雅致帶著警覺的目光看著他。
    “我要做一個專訪。”
    江恒的眼里出現了一種很敏銳的光。
    “采訪對象是誰?”
    “孫強。”
    江恒站起來把衣領整理了一下。
    “尹日明死了,但是運送貨物的司機還活著。”
    “他知道貨運到了哪里,而且他還知道蕭遠山在通州有一個地下賬本。”
    “賬本?”姜凝、方雅致一起叫了起來。
    “對。”
    江恒回憶起上一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