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大概能區分出來這些雕像的地位。
最下邊一排雖為六品武夫,但應該是六品下。
以此類推,第二排是六品中,第三排是六品上,第四排則為七品。
最下邊一排雕像最多,有七八十個,第二批二三十個,第三排十幾個,最高一排只有五個。
這些雕像擺在這,哪怕只是擺在這,也是拓跋一族的絕對威壓。
然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又是拓跋皇族的悲哀。
這些絕對的強者都是至少一百年前的人了,一百年來拓跋家再沒有一個六品強者出現。
所以方許對這些大英雄們又有些理解和可憐。
他這么跋扈還把他放進來,可能也是因為拓跋家真的是后繼無人。
他不是來受氣的,那拓跋家的這些大人物們要是后繼有人會受他的氣?
方許覺得畢竟是來拿人家東西的,就想著要不要上柱香。
才想到這,那威嚴的聲音再次出現。
“在你面前的,是拓跋皇族的歷代強者,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修行功法,也有自己獨特的殺招。”
“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經處在當時世界的最高處,代表著拓跋皇族的絕對實力和地位,他們都無比驕傲。”
“在你的左手邊是存香處,你想向其中的哪一位求學,就把香在哪一位的面前點燃,如果得到了他的同意,雕像上的不死鳥圖騰就會亮起。”
聽到這,方許仔細觀察。
這四排供奉雕像的地方,每一層都能走上去,每一尊雕像的身前都有一個香爐。
方許猜測,這些雕像上都具備探查血脈力量的法陣。
只要靠近,如果與某一個雕像的體質相似那圖騰就會亮起。
所以并不是什么誰挑選了他,顯得那么神神秘秘,而是一種檢測。
這時候聲音再次出現。
“如果圖騰亮起,但雕像轉動背對你,那也說明他不想選擇你,我雖然將你放進大殿,可若所有人都不選擇你,你也只能離開。”
“在大殿左右兩側的墻壁上,你應該看到了,有一百多扇門,每一扇門對應一個人,選中你的人,會打開那扇門。”
方許點了點頭:“明白。”
按照規矩,他將點燃一炷香然后在每一尊雕像面前路過。
但他沒有,他抓了一大把香,數出來與雕像對應的數量,然后全部點燃。
這一幕,顯然讓這大殿的守護靈震驚了。
“你想干什么?難道你認為所有人都會挑選你?!”
方許撇了撇嘴:“你要是不夠聰明就別搶答。”
說完,他在每一尊雕像的香爐里都插上一炷香,在每一尊雕像前都拜了拜。
“我只是敬重強者,敬重每一位前輩都曾為守護中原百姓而做出的努力和貢獻。”
方許一邊拜一邊插香。
讓他意外的是,就這樣走了一遍,居然沒有一個圖騰亮起。
方許嘆了口氣:“看來都不想選我?”
一百多尊雕像他都拜了,沒有人選擇他。
方許其實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如果在每一座雕像前走過會檢測體質,因為他并不是拓跋家的血脈,所以不會有人與他體質近似,也就沒有圖騰亮起。
想到這方許倒是釋然,畢竟一開始他也沒覺得會成功。
“看來你確實沒有得到認可。”
那聲音里透著遺憾:“非我拓跋皇族血脈,終究難以得到認可。”
方許:“無所謂,給你們每個人上柱香,請你們多保佑保佑中原百姓,我也不白來。”
他揮了揮手:“再見啊。”
走到大殿門口,他又回頭:“諸位大英雄,如果你們不是因為看不上我,而是體質不相近所以沒選我,那就亮個燈。”
一百多座雕像,全都沉寂無聲。
依然沒有一個圖騰亮起。
方許往兩側看了看,長長的墻壁上也沒有一扇門打開。
方許心說拉倒吧,咱們緣盡于此。
他抱拳俯身:“晚輩方許告辭,愿諸位護佑大殊百姓福樂安康。”
他拉開那兩扇巨大的木門,一抬頭就看到郁壘還站在遠處等他。
見方許露面,郁壘有些驚異。
明明已經準許進入,為何這么快就出來了?
方許朝著郁壘搖頭,郁壘心中雖有遺憾,但還是溫柔一笑:“沒關系,我再想別的辦法,咱們回家。”
方許嗯了一聲:“我就來。”
他邁步越過門檻,一只腳才出去,第二只腳居然不能動,被吸在原地似的。
方許回頭看了一眼,然后皺眉:“不想讓我走?不想讓我走又沒人選我,多沒意思?”
他強力往外邁步,居然拉不動。
“你們到底想怎樣?”
方許忽然想到什么,然后說道:“誰傳授給我本領我也不會說出去,不讓拓跋家被人笑話,皇族沒人能繼承絕學,反倒是一個外人學到了。”
他拍了拍胸脯:“我保證說到做到。”
那些雕像依然沒-->>有亮燈,依然沒有門打開。
方許又要邁步,那只腳還是拉不動。
在遠處的郁壘都疑惑了,他不知道方許為何在門口起舞。
就在此時,那聲音再次出現。
“皇族子弟都要叩首,而你一個外人想繼承絕學卻不肯低頭,你不覺得,如此有些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