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京都發財,怎么跑到舜西這個窮鄉僻壤來了?”崔一渡給楚臺磯斟茶。
“舜西是通向西域的必經之處,這邊有用的消息很多,有些比京城的都值錢。”
“可有什么要緊的說來聽聽?”崔一渡在這個人面前向來是白吃白拿。
“沒有!你個崔扒皮,哪有白給的道理,欠我多少銀子了?”
崔一渡拉長著臉:“真的沒有?”
楚臺磯喝了一口茶不和他打趣了,“聽說了嗎,前陣子比喀國進貢給朝廷的金剛石琉璃塔被盜了,那可是無價之寶。皇上大怒,敕令刑獄司徹查。現在那幫人都快被逼瘋了,調動全國精銳搜捕可疑之人,那個陳西煜再找不回貢品就要被罷去養馬了。”
崔一渡知道這是谷楓的手筆,故作詫異:“何人所為,竟敢盜貢品?”
楚臺磯說道:“我看除了那個谷楓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崔一渡問:“你可有谷楓的線索?”
楚臺磯搖搖頭:“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也不知藏身何處。陳西煜讓我給他找谷楓,付這么多。”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崔一渡驚嘆不已:“一個賊的線索值一千兩銀子?”
楚臺磯連忙補充:“是一千金子!”
崔一渡搖頭嘆息:“這個世道怎么了,我辛苦算命就得幾個銅板,勞心勞力做一天道場才二錢銀子,你打聽點消息就頂我幾輩子。哎!”
楚臺磯笑了笑:“要不你入股我東升局,待遇從優。”
崔一渡擺擺手:“我五行缺鬼,是注定要和閻王小鬼打交道的,沒那個富貴命。”
“哈哈哈!”
崔一渡知道,外面正在雞飛狗跳捉拿谷楓,那家伙卻在衙門的班房里躺尸養膘,估摸著過幾日他快長虱子了,就會不辭而別再換個地方去瀟灑。
崔一渡想起那個貢品盒子夾層的地圖,問道:“這次的貢品里面,除了你說的那個什么寶塔,還有其他物品失竊嗎?”
“刑獄司沒告訴我,應該就只有這個琉璃塔。我從其他渠道探了探,也是這樣的。”
看來盒子里那半張地圖是絕密,刑獄司和東升局都不得而知,接觸貢品的人自下而上有好幾層,到底要把地圖送到何人那里?
崔一渡想得走了神,楚臺磯拍拍他肩膀:“喂,在想什么?”
“哦,”崔一渡回過神來,“我在想今后要不要也去偷點什么貢品,這輩子就不用這么辛苦了,反正皇帝也不缺那些阿堵物。”
“哈哈哈,偷東西是體力活技術活,你手無縛雞之力做不了。”
“也是啊。”崔一渡嘆了一口氣。
楚臺磯嘴巴奚落著崔一渡,心里卻清楚得很,眼前這個人只要想去做點什么,八成能做到,畢竟腦子比手要好用得多。
楚臺磯想起了一件事情:“我這里有一個消息,國內有人出三萬兩黃金買釋迦牟尼舍利子,有沒有興趣,我可以把買家告訴你。”
“啊,釋迦牟尼舍利子是大舜國寶,何人膽子這么大?”崔一渡嚇了一跳,不過他想起那黃金心里有些癢癢,“確定是三萬兩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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